大吴挠挠头，“俺、俺没看出来是谁。俺刚来上班，这么多人，俺一下子也记不全。”
没等警察说话，旁边工人连忙问道:“前几天公安同志来的时候你咋没说？”
大吴急得满头汗，以为自己闯祸了，“俺……俺不知道啊，前几天警察来的时候俺没在厂子。俺陪着钟师傅去兵工厂送一批货，他说那批货很重要，让俺也陪着运输队一起，俺真不知道——”
秦穆拍着大吴宽大的后背，安抚道:“不用紧张，不怪你，我们反而要谢谢你，你提供的线索十分重要。
等案子破了，我向局里将你作为今年正面典型，好好表彰你。”
“真的？俺能不能上报纸？到时候回家给俺娘好好瞧瞧，她肯定高兴坏了。”
“放心，组织保证满足你的愿望。”
如果岑雨初在这里定然会感慨一番，这个年代的民风确实比后世淳朴许多。
案子眼看有了转机，秦穆愈发有了干劲儿，“大吴同志，你再好好想想那个人的样貌。”
“那个人大概这么高。”大吴的手放在高出自己肩膀一点的位置。
“身材和3号机器旁边那位同志差不多。”
潘国勋和秦穆转过头看了一眼大吴指的那个工人。
秦穆继续道:“他长什么样子你看清了吗？”
大吴摇摇头，“没看到。那人还戴着一顶鸭舌帽捂得脸遮得挺严实的。
路过的时候俺还跟他打了声招呼。问他是哪个车间的，其他人都下班了，他咋还没走？”
“他有回应你吗？”
“他没理俺，看都没往俺这边看就走了。当时俺还想呢，这人性子够古怪的。”
“年龄大概多大？”
“看起来二三十岁？反正不老，脚步挺轻快的，走路低着头都没什么声音。”
“如果再看到他，你还认得出来吗？”
大吴一脸纠结的模样，一只手揪着裤侧，“这个……够呛，俺根本没看到他的正脸。不过，他的左手的小指是半截。”
“你确定？当时天已经黑了，你离他应该有一段距离，怎么能看到他的小手指的？”
“俺视力很好，晚上看东西很清楚的。
那人在更衣室门口掏工作服口袋里的东西，看到俺的时候明显吓了一跳，然后就把手套戴上了。
俺确定他有一只手小指是半截的，是这边，对，就是左手。”
“这位师傅，厂里有没有符合上述特征的工人？”
工人仔细回忆着，“没注意到有这号人啊？前两年厂里确实进了一批新机器，当时因为操作失误的人受伤的好几个呢。不过后来都养好了，没听说哪个把手指头弄断了。
要不您在问问其他人，看有没有知道的？”
潘国勋和秦穆见问的差不多了，“感谢你们的支持配合，就不耽误你们上工了。”
“都是我们老百姓应该做的。有什么需要，我们随时响应号召。”
两人从操作车间出来，“大吴口中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就是真凶，得赶紧找到这人。”
潘国勋理了理思路，分析道:“如果这人是厂子里的人，目标范围就小了很多。
那个身高、身材、年龄范围内的工人很多，但断了手指的就是少数了，很容易筛查，多找几个资历老的工人问一问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