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漆,潘国勋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在晃晃悠悠飞奔回家。一进院子,只有岑雨初的屋子里还亮着光。
此时的潘国勋驻足在院子里,仿佛能清晰感受到屋内的情形:
房屋内仅有的两盏煤油灯泛着昏黄的光在不停闪动,将女人的影子照映在墙壁上。橘色的背景里,暖暖的,柔柔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盏灯不是为了等自己回家留的。
听见他进院子的声音,岑雨初放下手中正在织着的毛衣,从暖瓶中给他倒了些热水。
一杯热水下肚,整个人由内及外的舒爽起来。
“谢谢。”
说完潘国勋就脱了外衣准备往被窝里钻。
“潘大哥,等下。”
“有事?”
“你站着别动。”
潘国勋很听话的站在原地不动,好奇的盯着她。
岑雨初举着即将大功告成的毛衣在他身上大致比了一下,“袖子好像有点短了,腋下这里可以再宽松一些。为了保暖,我特意织得高领衫,也不知道你能不能习惯。”
“是……给我的吗?”
“是啊,不然干嘛照着你的身量比对。”
潘国勋脑子就像有人在放烟花庆祝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忙活的女人。
而他这人有个特点:不管高兴还是愤怒,只要面无表情的盯着人,就跟个黑面罗刹一样。
岑雨初很是纳闷,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这么严(兴)肃(奋)了?
难道是因为只给他织了,没给家里其他人,他觉得不妥?
岑雨初本就打算等着过年的时候再给家里人置备新货的。这件毛衣,是他转业的安慰,以及之前的热水袋和木桌的回礼。
如果他不喜欢,刚好这些毛线可以给潘大爷织一件毛衣,再给潘国良织一件背心了。
哪像潘国勋身形这么高大,一个人就比别人用了多半斤的线。
若潘国勋知道岑雨初此时的想法,怕是想分分钟切腹自尽了。
“我不知道你穿不穿得惯,要不我还是——”
见岑雨初犹犹豫豫的收回手,潘国勋立刻夺走她手中的毛衣,“怎么穿不惯,这衣服又厚实又暖和,穿着肯定得劲儿。”
见岑雨初要伸手拿回去,潘国勋将衣服举起来,“说好送我的,不能反悔。”
“我再改改,过两天就可以穿了。剩下的毛线刚好给你做了一对护腕。”
潘国勋自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心里美得冒泡泡。
“你改好了我天天穿着,贴身穿。”
岑雨初一本正经道:“这种羊毛衫天天穿容易起球,隔几天打理一次。而且贴身穿还有点扎人。”
说完还不忘贴在自己的胳膊上尝试一下,认真的样子活脱脱研究院里的老学究。
岑雨初的反应和秦穆给他讲的女人在和男人相处时候的情形不太一样,以至于他没什么发挥的空间。
根据秦穆的描述,处于朦胧暧昧阶段的男女,女人的正常反应不该是脸一红,娇羞的低下头,来一句:“真讨厌!”
然后两人含蓄婉转对视一笑,氛围烘托得恰到好处,然后……
岑雨初若是会读心,怕是会丢给他一个复杂莫测点眼神,然后看着潘国勋道:“你这个朋友还真特别(油腻且下头)!”
白天奔波了一天,晚上又过度兴奋的结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