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国勋睡觉的时候不仅磨牙,肢体动作异常活跃。铁钳一样的手臂搂着岑雨初,怎么都挣脱不开。
最后,岑雨初认命一样缴械投降,不再挣脱,靠着包围着她的大火炉睡着了。
第二天,潘国勋一睁眼就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钻”到他怀里的女人,枕着他的胳膊对着他睡得香甜。
潘国勋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
女人的脸颊雪白无暇,晶莹剔透;高挺的小翘鼻发出有节奏的呼吸声,卷翘的睫毛又浓又密,殷红水润的嘴巴微微张着,身上散发着淡淡中草药味。
睡着的时候没了平时的清冷疏离之感,乖巧得像个熟睡的婴儿,让潘国勋这个冷硬的糙汉子心软得都要化了。
怕吵醒了岑雨初,潘国勋保持着刚醒来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认真专注地看着怀里的人,空气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强而有力的加速心跳声。
此时的岑雨初做着梦,一会儿是丛林中自己突然被一只黑色巨蟒卷走;
画面一转,又变成一只金刚大猩猩直勾勾像盯着食物一样盯着自己;
紧接着,就是一朵食人花上面留着汁水,仿佛自己是盘美味的大餐。
见岑雨初皱着眉,一副挣脱什么的模样,潘国勋轻轻晃着她的肩膀,“雨初,雨初,醒醒,醒过来就好了。”
岑雨初睁开眼睛,看到潘国勋担忧的看着自己,像哄小孩一样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你做噩梦了,别怕,梦都是反的。”
发现自己一直枕着他的胳膊,岑雨初立刻起身,“怎么没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就没吵醒你。”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岑雨初才睡到现在,想想就一言难尽。
而潘国勋却把她的表情当成了难为情。虽然两人名义上是夫妻,但一直同炕不同被。女孩子家脸皮薄,一个不小心到了一个被窝,多少觉得羞得慌。
潘国勋试图劝慰她,让她不要有思想包袱,更不要一副自己做错事的样子。
不就是不小心“跑”到他怀里了吗,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算天天让她靠着,潘国勋也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潘国勋摸摸鼻子,“那个……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尤其到了半夜,炕就没那么热乎了。
你要是觉得冷,靠着我睡也没什么。左右我们是夫妻,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凡事都有开头,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之后就顺理成章了是吧,你——”
“今天卫生室有一批新药一早到,我赶时间,先走了。”
没等潘国勋把话说完,岑雨初就就就急匆匆出门了。
岑雨初只能用“日了狗了”形容自己的心情。多说无益,果然还是搞事业最让人称心。
看着岑雨初“逃遁”的身影,潘国勋只觉得她是害羞了。浅笑着摇摇头,叠好被子换好制服,开始正式第一天上工。
潘国勋骑着二八杠自行车,县公安局还给他配了一把“52”式老式手枪,外面套着个皮套子,挂在腰上。
“啧啧啧,看看这是谁啊,看着比黑虎还威风!”
来人是秦穆,他口中的黑虎是转业前部队里一只立了两次一等功的军犬。
“秦队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不在你的办公室里坐着,跑这来干嘛,不会是特意看我执勤吧?”
“我今天还真是有事,去你们村有点情况想了解一下,刚好路过这就看到你了。”
“那你忙吧,我就不打扰秦队长办公了。”
“头儿,头儿,头儿,大……大事儿不好了!”
小王跑得像个逃命的兔子,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慢点说,怎么了?”
“头儿,刚从局里面听到的消息,那个林德明,他认罪了!”
“什么?简直胡闹!他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想死不如直接找根绳子吊死来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