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国勋没理会聂庭杨的过激反应,淡定的翻身背对着他继续睡觉。
聂庭杨默默将被子和枕头挪到另一边,尽可能离潘国勋远些。
天已大亮,潘大娘和二儿媳做好了早饭,却始终不见其他人起床。
“燕儿,快去屋里把你男人喊起来吃饭。”
李小燕放下手里的活计,麻利的回屋喊人。
潘大娘扯着嗓子喊潘国良起床,拿着擀面杖对着搪瓷盆子在他耳边敲锣打鼓。对着其他屋子只是喊两声。
潘国良眼都没睁,翻了个身继续睡,丝毫没有起床的意思。
“还不快起来,都到了娶媳妇儿的岁数还这么懒,以后谁家闺女嫁给你!”潘大娘把潘国良的被子一掀,冻得他打了个激灵。
惹得潘国良坐起身,“娘,你偏心!凭啥就对着俺打鼓!”
“因为全家就属你最懒!”
“你瞎说,明明是潘媛媛!”
潘大娘用手指顶了顶潘国良的脑袋,“少犟嘴,快起来!”
说完急匆匆的从屋里出去,抬头就看到潘国勋跟一座小山一样杵在灶台旁边,一点动静没有,吓得潘大娘捂着胸口后退了一大步。
“你咋搁这儿站着,吓人虎道的!”
“娘,雨初还没起呢?”
“没呢。还不都是你们,往死里喝,醉的不省人事。昨天晚上雨初又是熬汤又是伺候你们,今天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瞧您说的,我又没有怪她起得晚。”
潘国勋轻轻推门,没想到竟推开了!
这女人怎么一点警惕心都没有,睡觉怎么连门都不插好!万一村里哪个不长眼的二流子偷偷摸进来可如何了得!
等她一会儿醒了,必须得严厉惩罚她。就罚她一会儿和自己去地窖运菜去好了。
转而又想到她之前去地里干活,莹白的小手磨得满是血泡。
那么娇,还是算了吧,批评警告一次吧,别将人折腾得太狠了。
一身酒臭味的潘国勋本想拿了换洗衣服和毛巾就走,结果瞧见自家妹子和自己媳妇挤在一个被窝里,脑袋靠在女人的肩膀上,张着嘴。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潘国勋再次脸黑,难不成聂庭杨那货和他妹在梦里商量好的同款睡姿?专挑他们夫妻祸害!
盯着潘媛媛即将自由落体的口水,潘国勋眼疾手快的将她的脑袋扒拉到另一边。
睡梦中的潘媛媛察觉到有人在推她,将她的头扭得生疼。
出于身体本能反应,潘媛媛将胳膊伸向对方,电石火光间巴掌落在了岑雨初的一侧脸上。
被扇醒的岑雨初一睁眼就看到了黑着脸的潘国勋手臂悬在半空中。
岑雨初:???
潘国勋无措,急于澄清又不知从哪开始解释的表情,让岑雨初反而觉得他更加心虚。
岑雨初:无语=_=
真正的罪魁祸首潘媛媛翻了个身,睡得贼香。
潘国勋:……
空气安静得针落有声,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潘国勋站在原地如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岑雨初从床上坐起身,“你方便出去一下吗?我要换衣服了。”
“哦,那那那我这就出去。”
潘国勋同手同脚的从屋里出去,一下子拌在地上堆放的玉米秸秆上,迎面而来的聂庭杨来不及闪躲,被扑倒又结结实实被潘国勋压在身下。
潘大娘正在井边打水,听见动静立刻赶过来,看着两个大小伙子摔成一团,“俺滴个娘诶,你俩咋这么不小心!多大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大娃二娃呢,走路也不看着点!”
这时两个小脑袋从门外探进来,“奶,俺好久没摔跟头了!大伯这么大了还摔,羞羞羞!”
大儿子摔了,当妈的也得维护一下他在晚辈中的形象,
“你大伯在部队受了那么多伤,这几天干了那么多活,肯定是累着了!哪像你们天天跟个窜天猴子似的,到处撒欢,去一边玩去!”
潘国勋起身将聂庭杨扶起来,“没受伤吧?”
聂庭杨仿佛被一块巨石碾过,“死不了。”
“那就好。”
聂庭杨:……
潘国勋还不忘添一句,“咱俩扯平了。”
聂庭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