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男人们知道聂庭杨对自家闺女/妹子的心思,想给他来点下马威。灌点酒意思一下,点到为止即可。
结果不知自家大儿子/大哥和聂庭杨两人越聊越投机,一杯接着一杯灌,在其他人看来颇有一种“相见恨晚、“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架势。
而实际上,两人却是一直在唇枪舌战,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一个字字珠玑,直接戳人肺管子;一个步步紧逼,怎么扎心怎么来,说完一通后再来个一口闷,将潘大爷辛辛苦苦攒的一桶酒喝见了底。
最终这顿饭局最终以聂庭杨狂吐了三次而收场。
潘媛媛跟着岑雨初煮醒酒汤,时不时往外面望。
看着人在曹营心在汉的某人,岑雨初劝慰道:“放心好了,家里那么多人,会照顾好他的。实在不放心,等下送解酒汤的时候去看看吧。”
岑雨初口中的“他”不言而喻。
潘媛媛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谁担心他了!不能喝就不要喝,没本事还硬逞能,不知道还能不能起来上工。”
“我煮的汤有点多,一个人端不了那么多。你就当是帮我忙,和我一起送过去好不好?”
傲娇的小姑娘,得给个台阶下。
看着从锅里盛出来的两大碗汤,“好吧。不过说好了,我只是去给你帮忙。”
进屋时,两人瘫在炕上一动不动。岑雨初给他们扎了好几针才让他们醒过来。
迷迷糊糊的两位醉汉闻到解酒汤的味道,又吐了个昏天黑地。
潘媛媛这才明白,为什么岑雨初事先将家里的夜壶全放到他们这屋,又准备两个面罩和快要报废掉的手套。
等他们吐完,满屋子充斥着一股恶臭难闻的气息。
岑雨初和潘媛媛已经戴好面罩,赶忙将解酒汤灌给他们,简单收拾一下然后光速离开。
潘媛媛出门后摘下面罩,憋气憋到满脸涨红,大口大口呼吸着院子里的新鲜空气,“俺滴个亲娘四舅姥爷,可算是活着出来了。”
转头看向岑雨初,一脸神秘的问道:“嫂子,你到底在汤里放了什么?”
“生姜,还有几味解酒的药材。”
为了更好的发挥汤的解酒效果,岑雨初还加了催吐的药材,一闻到胃里立刻翻江倒海,效果堪比孕妇害吐。
“明早他们起床不会像往常喝醉那样难受。”
看着岑雨初一本正经的表情和那双清澈明亮的眼,一度怀疑她“使坏”的潘媛媛竟生出一种冤枉好人的罪恶感。
这味汤放在后世都是解酒神器,缺了蜂蜜,效果没有达到最佳,味道也不尽如人意,解决宿醉后的头晕头痛倒是绰绰有余。
夜幕降临,北风呼啸,吹得窗户呜呜响。
岑雨初裹着袄子,双腿钻进被窝里,将小木桌放在身前,点起煤油灯,津津有味的读着聂倩茹从京市寄给她的书,不知不觉已经快半夜了。
“嫂子,你睡了吗?”
听到潘媛媛的声音,岑雨初放下书,挪开桌子下地开门,只见潘媛媛披着袄子抱着枕头和被子站在门外,“嫂子,俺今天晚上想和你一起睡中不中?”
岑雨初接过她手中的枕头和被子铺好,“炕还是热乎的,赶紧上来吧。”
“俺都起了好几回了,瞧你屋里的灯还亮着,就过来了。那屋的呼噜声太大了,吵的睡不着。”
“这屋安静,你可以安安稳稳睡个好觉。”
岑雨初躺下没多一会,就听见潘媛媛跟烙馅饼一样翻来翻去。
“还是睡不着吗?”
“对不起嫂子,俺吵到你了吧?”
“没有,我睡眠一直很好。你有心事?”
潘媛媛翻过身对着岑雨初,“俺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就是睡不着。”
这几天潘媛媛睡得都不怎么踏实,但今天却是彻底失眠了。
“在想聂知青?”
“俺才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