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她叫他宋深,语气有几分像孩子。
“他住在我家对门,天天送我上下班,是他先骚扰我。”孟夕年接着说道。
宋深眉目顿时拧了起来。是他大意了,他早该想到会出这种事。
没等他开口,旁边戴着棒球帽的姑娘先跳了脚,“阿年,辞职吧。”
宋深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辞职?这可不行。
“你先走吧。”孟夕年适时地说,“接下来处理事情,顾不上你了。”
陈黎不懂得,为什么孟夕年又要赶她走。
她很想说“我可以帮你”,但她已经不需要自己。
陈黎看着孟夕年和宋深之间的相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曾经她们可以更亲密。
陈黎压了压棒球帽,默不作声地离开。
孟夕年可以这样冷淡,让自己的感情埋进心脏最深处,伤害最重要的人也毫不吝惜地伤害自己。
可她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跟上那落魄背影,直至消失。
她如此希望陈黎能回头看一眼,又如此害怕她看见自己的不甘和在乎。
“你和她,闹矛盾了?”宋深认出这是之前来过的女孩,纵然旁观,也能窥见两人之间特殊的羁绊。
“对。”孟夕年点点头。
不知为何,宋深觉得她有些低落。
“你们曾经,很要好吧?”宋深又问。
“是。”孟夕年依然点头,只是动作变得缓慢。
对,是这样。到头来她也只能答上这样两个字。
牵过的手,吻过的脸颊,交互过的诺言,现在只能换来简陋的两个字。她连向人说她们曾经是什么关系都说不出口。
她什么都给不了她。
“宋老板。”孟夕年叫出口时情绪还有些沉浸,下一刻立刻清醒,“来。”
孟夕年走到吧台边,恰到好处地笑着,为他调了一杯酒。
“有事求我?”宋深还是比较了解孟夕年的,知道她不是无事献殷勤的人。
“你对房子有研究么?”她问。
少女半坐在吧台上,手上还端着那杯酒。她的右脚搭上左脚腕,一双长腿夺目至极。
男人接过酒,没有喝,用酒杯边缘挑起她下巴,“你可以住我家。”
孟夕年笑了,“认真的。租房,便宜的,和父亲住。”
宋深偶尔也会有些轻佻的举动,大抵是长年逗留酒吧养成的习性,孟夕年已然习惯。
她知道宋老板哪怕真有所图,也是个有分寸的男人。
宋深一口饮尽烈酒,“行,我帮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