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夕年心跳得厉害，她压制喘息，佯装晕倒。
在这样相似的情景下，在这样思绪即将沉堕的黑暗中，她忽然想起了很多。
她这一生中最漫长的三天，那两个男人的话，还有狗熊的身形……是的，她想，她是认得他的。
那应该是，旭哥。
孟夕年听见孙明弘得逞的笑声，她确知，他已经放松警惕。
少女睁开眼睛，一个横扫让男人整个摔倒在地。
女厕里发出巨大的响声，被周遭乐声淹没。
孙明弘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就被撂倒了。
他显然没想到她还能站得起来，只来得及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脑袋。
孟夕年动作迅速，捡起棍子立刻砸去。
第一下砸中他手臂。
“二十万怎么分啊？”
第二下砸中他侧脑。
“要不是我被他揍了，他能认识我们找上我们做事？”
第三下把男人砸出了血。
“没什么仇，你离不该走太近的人远一些就行了。”
……
孟夕年边砸边回忆。
那些言语一字不差地变得清晰。
少女眼前一会儿是抱头蜷缩的男人，一会儿是被绳索绑住的自己。
陷得深。
等她反应过来时，孙明弘已经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发泄的喘息，抓住一丝线索的喘息。她眼中是暴戾的狂喜。
女厕忽然传来敲门声。
孟夕年毫不遮掩地开了门。
棒球帽。
帽檐下俨然是……陈黎的脸。
门开得很快，陈黎有些意外，她以为……而现在看见倒在地上的男人，陈黎都懂了。
孟夕年不是那种人，当然，孟夕年怎么会是那种女人。陈黎长长松了一口气。
“你……”孟夕年张了张嘴。
陈黎见她眼中未敛的狠戾，恍若当年的狠戾，竟令她感到亲切。陈黎以为这狠戾是因为打了那个男人。
孟夕年看到陈黎，于是看到她背后高高矗立的陈氏，脑海里隐约产生了一个想法。
“不是都走了么？”她记得自己看见棒球帽离开了。
但对于高考的事，孟夕年依然闭口不提。
“呵。”陈黎笑了笑，“想了想还是要坏了你的好事才行。”
孟夕年噗嗤一笑，“真是好事啊。”
气氛才缓和一点，两人又意识到不对，她们已经不能这样相处了，瞬间沉默。
孟夕年点了一支烟。
烟雾衬她妖媚，这是从前在她身上看不见的，女子的一面。而这模样，终究还有几分桀骜。
是陈黎喜欢的桀骜。
“录取结果下来了？”孟夕年想起来。
看见陈黎的脸色瞬间一变，便知出了问题。
“走，过去说。”孟夕年掐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