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黎过了两天没有同桌的生活。
徐锦拿着一包饼干转过头，陈黎摇头示意不吃。
“黎黎子啊，”徐锦看似漫不经心，“操场上那事确实是孟夕年她有病，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她人还是很好的……”
陈黎的眼珠子从作业上移开，不可思议地看向徐锦——前几天说孟夕年这不好那不好的人就这么反水了？
徐锦一口一块饼干，表情有些做贼心虚。
“你……”陈黎揶揄道，“不会和王亦轩谈上了吧？”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
徐锦连忙将饼干放在桌上，双手捂住了陈黎的嘴，急得小脸透红：“嘘、嘘——”
陈黎举双手作投降状。
徐锦适才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看陈黎，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那很好啊。”陈黎托腮笑道，“祝你们……长长久久。”
徐锦有些意外，脸上藏不住笑意：“真的么！？我还以为你会不支持我。”
陈黎只是笑。
不得不说徐锦是了解她的。如果没有遇见孟夕年，想必自己断然不会支持两人。
如果徐锦和王亦轩都在一起了，是不是意味着，她和孟夕年之间，也有可能？
“黎黎子，你听我说。”徐锦的声音让陈黎回了神，“孟夕年她不是什么很坏的人，亦轩家境不好，她帮了亦轩很多。她这两天没来上学也不是和你闹别扭，听说森林酒吧被人盯上了，好几个人都被围了……”
徐锦还想往下说，一个书包落在陈黎旁边的书桌上，于是她只抛下一句“晚点要教我数学作业哦”就转回了头。
她可没那么厚脸皮，刚说过人家坏话又开始夸人家，她才不要当着孟夕年的面帮她洗白。
陈黎转头与陈黎对视，两人相视一笑。
“同桌，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班长大人。”
也许没有正解，但关系已然破冰。
孟夕年坐到座位上，不经意般说了一句：“集训时间下来了。”
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但陈黎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她笔尖一顿，莞尔一笑：“你可得好好努力啊。”
孟夕年只字未语，只是快速点了一下头。
陈黎拿出一本笔记本，塞给孟夕年：“你的弱项，数学。这上边是一些容易拿分的知识点。一定给我……好好看。”
孟夕年没从陈黎的表情里看出其他情绪，只觉言语中带着几分逼迫。
少女翻开笔记，密密麻麻的符号与数字映入眼帘。如果高考的努力有象征的话，一定就是一捆捆写干墨水的红蓝黑水笔。
这笔记不像是一天两天能整理好的。孟夕年眼里浮现暖意。班长大人可真是一诺千金，说好教她数学就一定要做到。
“孟夕年。”陈黎埋头写作业，语气漫不经心，“我认真想过了，我们得好好聊一聊。”
孟夕年神情一僵，心底有些忐忑不安。
“好。”
少女破天荒地参加了晚自习。
她不断翻看笔记，试图去理解这些自己从未正眼看过的“小蝌蚪”，看累了便画画，再不成干脆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