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华脸上不自觉的笑容又收了些:“随便走走。”
“心情不好?”范琮稍稍俯身。
姜令华不耐地推开他:“哪有。”
还说没有,眼睛里的光彩都黯淡了许多。
就嘴硬。
范琮没有跟她争辩,眼珠子一转:“可是不知道去哪?”
姜令华翻了个白眼:“你又知道了。”
“啧,这么一个大宝贝在你面前都不知道利用,你瞎啊,论玩儿,当然得找我这个邛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纨绔头子了。”
姜令华无言以对,当个纨绔头子,他很骄傲?
“那纨绔头子说说,去哪?”
“跟我来!”
他一手挎着花篮,一手摇着折扇,走路的姿态松散又随意,一看就是哪家不成器的纨绔出来了。
有路人看着他,眼中闪过不赞同,却又怕惹火上身,迅速地低下头去。
唔,好像跟着他一起,总是在引人注目,又总是在我行我素。
这时,范琮转过头来,催促地看向她,她满眼无奈地跟上。
范琮回了趟府,牵来两匹马:“呐,白的这条只二晌,黑的这只叫三更。”
他将黑马的缰绳递给她:“我家二晌只认我。”
听到自己的名字,二晌打了个响鼻,似是不满。
好怪的名字。
哦不对,她家的一群人也都是以数字为名的。
姜令华接过缰绳,试着跟它亲近,三更意外的好相处,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手。
她莞尔一笑,利落地翻身上马,神采飞扬地回头;“到底是去哪?还需要骑马?”
“去城外。”
“城外?!”姜令华抬头看了看天色,有些犹豫。
都这个点了,去城外还来得及回来吗?
“放心,回得来。”
看他自信满满,姜令华也只当他们在城外不会呆太久。
两人策马而过,篮子里的花儿被吹落几朵,很不优雅地坠落在地。
娇娇嫩嫩的花瓣怕是遭不住这样粗暴的波折吧。
范琮熟稔地带着她走下官道,在僻静的小路上穿行,最后,两人停在一处平平无奇的小溪边。
姜令华四处打量了几遍,疑惑地看向他,目光中的意思明明白白:就这?
范琮神秘地笑了笑:“给你看看我的宝贝。”
他跑到一块大石头后面掏了掏,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精彩。
“怎么了?”姜令华趴在石头上低头看他。
“你还笑,”范琮没好气地站起来,“我的宝贝不见了。”
“宝贝?什么宝贝?”
他叹了口气,像是遇到了什么巨大的难题:“本来打算带你捞鱼的,但是我藏在这里的家伙被人偷走了。”
“捞鱼?”姜令华嘴角一抽。
“是啊,”范琮愤愤不平地拍的干净手上身上的泥沙,“要让小爷知道是谁,小爷一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