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华眨了眨眼:“所以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范琮卡壳了,脸上的神情凝滞片刻,憋出一句:“这个不重要。”
他就是听他娘这么说过,一顺嘴就秃噜了出来。
姜令华忍俊不禁,指了指另一边杂草被新鲜踩断的折痕:“去看看?”
反正也无事可做。
“其实我可以再编一个。”范琮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诚实地迈开了脚步。
两人跟着痕迹往上游走,溪边有新鲜的水痕,还有水底捞起来的杂草。
“看来还没走远。”
也没走多久,就听到欢快的女声:“笨死了笨死了,不是这样的,还是我来吧。”
接着是男人无奈的阻止:“你别下水,碰了凉水又骨头疼。”
“这大夏天的,哪里会骨头疼嘛~我想玩水,你让我下去嘛~”
范琮忽然转身,无奈又尴尬地道:“我爹娘。”
姜令华不太信,虽然声音确实耳熟,但是这娇俏又肉麻的语气,是杜娴??
中邪了?
“你不明白。”再强大的人在信任又心爱的人面前也会毫无防备地翻肚皮。
姜令华满脸迷惑,不理解,也就没继续纠结:“真有这么巧吗?这都能遇上?”
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才让她连番偶遇淮阳侯府的人。
“他们时常都在到处玩。”
所以邛京贵族才时常看不惯他们,说他们野,说他们不务正业,但是过日子嘛,快不快活只有自己知道。
范琮忽然拉着她走了出去。
听到动静的杜娴和范明堂听到动静,诧异地看过来,见到这两个熟悉的人,杜娴下意识道:“你是我儿子,用用你的东西没什么吧?”
怎么这么倒霉,偷偷来玩被儿子发现,怎么办,急急急。
姜令华脚趾抓了抓地,尴尬地开口:“侯爷,夫人。”
“哟,小令华?你们来私会的?”杜娴双眼晶亮,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脸上还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范琮无语片刻,“你们到底是怎么知道这地方的,又怎么知道我的篮子?”
杜娴只心虚了片刻,想到对方是自己的孩子,立马又理直气壮了:“一直都知道啊!”
范明堂将篮子提起,里面有许多活蹦乱跳的小鱼儿,不到指头大,细密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粼粼光芒,很是引人注目:“这篮子是你十岁的时候编的,每次都来这里抓鱼,最开始都喂了猫,后来学会了做饭的手艺,又都进了自己肚子。”
“你们跟踪我了?”范琮不悦地瞪了两人一眼。
杜娴掬起一捧水泼向他:“臭小子,你那时候才丁点儿大,我们对你虽然是放养,但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河边玩。”
范琮抹了把脸:“呵,幼稚。”
杜娴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被逗得咯咯直笑。
“你别理他们,咱们玩儿咱们的。”
范琮对她说完便忽然动手,想要抢夺范明堂手中的篮子。
这位养尊处优,成日遛鸟闲逛的淮阳侯动作出乎意料地敏捷,两人你争我夺,篮子里的小鱼儿被甩跑了,上面的水洒了两人一身,看起来一个比一个狼狈。
杜娴挪到姜令华旁边:“你不开心?”
姜令华诧异地看向她:“有这么明显吗?”
她很迷茫,她自认为情绪掩饰地极好,怎么这一个两个的,都是这么快就发现了不对?
“你看啊,我们就要成为一家人了,而且还能在这地方偶遇,简直是天大的缘分。”
姜令华回过头,看向潺潺溪流,轻声道:“说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