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那两句话算什么呢?
只不过是少年慕艾的冒犯之词而已。
那个少年的血溅在她的脸上、手上,几乎要把她的皮肤灼伤。
真正关心孩子的父母,这个时候早就捂上了孩子的眼睛。
可是姜彻只是平淡地看了她一眼,其中的冷漠和残留的杀意,让她如坠冰窟。
而杜娴呢?
她跟她无亲无故。
她之所以维护她,仅仅是因为她是晚辈,是孩子,是她儿子的未来妻子。
这种坚定的、纯粹的感情,曾经对她来说,是可望不可即的镜中花、水中月。
真幸福啊,范琮能成为她的孩子。
她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走进大堂。
杜娴看到她,聚起的气势散去,轻笑道:“来了?”
姜令华乖巧地给两人行礼:“来给公主道个歉,扰了您的宴会,是灵曦的罪过。”
德阳公主还没有开口,杜娴先摆了摆手:“没事,她不会介意的。”
德阳好笑地摇了摇头:“些许小事,无需介怀。”
在她温和的目光下,姜令华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德阳看着她窘迫的模样,不禁失笑,还是个小孩子呢。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德阳一手牵着杜娴,一手牵着姜令华。
园子里早就摆好了桌椅,少年少女们也都聚在了一起,见到这一行人过来,纷纷行礼。
看着满院子的年轻的面孔,德阳看向杜娴:“真是美好的年纪!这些姑娘小子们,倒比最娇美的花儿要夺人眼球。”
这个季节举办群芳宴,很明显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群芳宴的流程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
德阳随便讲了几句,宣布宴会开始。
想要争个魁首的人,得以自己带来的花为题,用自己擅长的技艺去赞美它。
姜令华现在才发现,花并不是真正的主角,这个群芳宴的“芳”,应该是这些年轻人。
他们真正需要展现的,不是花,是自己。
把自己最优秀的、最动人的一面,大大方方地表现出来,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如果真有人相中了彼此,私下自然会去接触。
这便是这次群芳宴真正的意义。
德阳心疼地看着那些被搁置在一边的花:“瞧瞧,那些花儿都没什么人有心思看一眼,可惜了啊!”
杜娴抱怨道:“别提了,为了这群芳宴,我家那小子把我养的好好儿的石斛拔了,气得我肝儿疼,回去非得收拾他一顿不可。”
姜令华:……
东西在她这儿她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