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杨家又来了两次,第一次送节礼,第二次杨家夫妇亲临,前来下定。
倒并未铺张,只是做普通富家翁模样,前来下定。
一时间薛家兵慌马乱的,倒叫杨夫人心里不舒服:果然小门小户的泥腿子,没见过世面。
但面上还是笑的温和大方,一口一个亲家。
得知坐在上坐的两个老人一个是亲奶奶一个是老寡妇认的干奶奶。
心里更加鄙夷,吃人家孤寡老人的绝户,真不要脸!贪得无厌!
还有那个把儿子迷的神魂颠倒的臭小子,除了长相一无是处。
满脸的假笑,肯定是贪图杨家的富贵,才不是真心喜欢儿子!
一场饭吃下来,杨夫人把薛家从里到外嫌弃了个遍!
杨父反倒是从容的多,他每年也没少去庄子上查看,薛家这样的人家,已经还算不错了。
既然女儿建议不要再与权贵结亲,按儿子的意思,找个他喜欢的乡下小子有何不可?
一场简单的定亲宴,顺利的结束了。
杨家夫妇各怀心事,打道回府。
薛阳的婚事定在了十四岁。
杨博的信一封接一封的来,看的薛阳发腻。
时不时还寄银票来。
薛阳想了想,取了几百两,留给了老爹。
反正都定亲了,不花白不花!
薛宏收下后,依旧照样子在床底下挖个洞埋起来。
薛老太把送来的定礼归置归置,全给薛阳带着当嫁妆,薛家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就能把送来的庄子铺子原封不动的记到薛阳的嫁妆单子上。
反正薛春来说了,不指望借着杨家的势往上升,眼下这样过得去就行。
时间就在这些琐碎的事情中缓缓过去。
转眼间已经到了薛阳14岁这一年。
杨博早就迫不及待地提前出发了,接亲的喜船顺流而下,大约还有五六日就到了。
薛阳晃悠悠骑在一头小毛驴上,背着小药包。
他刚去隔壁村看诊,经历了一场撕逼大戏,正感慨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看见一辆马车朝清水村驶来。
车上的人,似乎有些眼熟?
钱氏得意地坐在马车上抱着儿子,身上穿着颜色鲜艳的廉价丝绸,高高在上地看着路两边秋收的村民。
她如今可不怕薛家人,光棍刘混了个捕快,给她改换了户籍,现在的身份是刘捕快的媳妇儿。
有村民歇气儿的时候,看见马车上的钱氏有些不可置信。
什么鬼?
那是钱氏?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钱氏的马车回到了光棍刘的破院子,这里的门窗早就在前两年被人拆了烧火取暖了。
眼看连个喝水的地方都没有,钱氏想了想,决定去附近的孙寡妇那儿,想讨口水喝,打听打听村里的消息。
看看薛老太死了没,死了最好,最好赵氏也一起死。
薛金鹏悄悄从车上跳下来,转身就走,假装不认识钱氏。
钱氏撇了撇嘴,装什么清高呢?
跟他们一起捞钱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清高。
钱氏骚包地叫车夫调转方向,去了孙寡妇家。
孙寡妇旁边一家的老太太正抱着孙子在门口玩,看见钱氏有些眼生。
又见她要敲孙寡妇的门,就好心提醒道:“不用敲,她不住这,改嫁了。”
钱氏愣了愣,改嫁?
谁会要孙寡妇这种破鞋?
“嫁给薛家老三了,薛东海,你要找她,去那儿找。”
老太太又提醒了一句。
钱氏一听气炸了肺,好你个孙寡妇,敢抢老娘的男人!
气冲冲上了车,指着路直奔自己原来的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