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安乔对此不以为意,“有又如何?你的枪法不错,比你父亲长乐王厉害多了。”
长乐王固然是一代名将,但他的儿子远胜其父。
尤其是长相上,秦衡光良才美玉,濯濯其质,谁看了不说一句翩翩佳公子?
提及病逝的父亲,秦衡光面色一怔,不免心情惆怅。
长乐王生前一直反对他与那些反贼走得太近,觉得他好好当着自己的长乐王世子安享富贵即可。
只是,他的富贵怎能建立在万千无辜的尸骨上呢?
古往今来,忠君报国,前提也得是一个明君。
宇文綦非明主,他素来看不过眼。
会选择反叛,已然是被逼得无可奈何了。
“我的父亲……”邀月枪上仍然刻着长乐王的小篆大名,秦衡光心情复杂。
一见秦衡光如此 ,荀安乔不好意思地捂嘴,“是我不好,哪壶不提提哪壶。”
是啊,长乐王再怎么有问题,也是秦衡光的父亲,感情血缘分不开。
现在长乐王走了,就剩下宁千度。
想到这里,荀安乔补充说,“改明我陪你见一见宁夫人吧。”
宁千度闲来无事绣花打发时间,顺道照顾一下宁予真宁予融,前段时间宁千度还以个人名义布粥行善,实在是一个亲切大方的夫人。
秦衡光想起宁千度各种有意无意的暗示催促,不禁脸一红,“我娘她啊,现在就盼着赶紧抱到孙子。”
抱孙子?
荀安乔挠了挠头,“这个就不急了。”打哈哈过去。
她还年轻呢,生什么孩子呢?何况连年战乱,谁有心思忙着这种事情?
关外的柳叶军尚未击退,危机未解。
“薛文挺有回信吗?”
说到这里,秦衡光倒是把薛瞻煦这件事记起来了。
这家伙待在阳新关里已经有段时间了,柳叶军的那些老家伙不是没想过和荀安乔谈判妥协的,只不过荀安乔有言在先,这件事只有薛文挺能做主。
仔细算一算日子,也差不多到了。
荀安乔一听,就把薛文挺派来的使者送来的回信大致说了一遍,说白了就是含糊其辞,没有松口。
秦衡光挑了挑眉,“这个老家伙,该不会是想着麻痹我们,好救出薛瞻煦吧?”
柳叶军盘踞在关外,想进攻随时随地都行,要是非得硬攻下,阳新关也不可能挡得了多长时间。
薛文挺或许也想用疲敌之计把阳新关拖垮,好一举得胜。
“也有可能。”荀安乔似笑非笑,“地牢设下了机关,也有玲珑军守着,我倒要看看,谁敢来送死。”
被荀安乔惦记的薛文挺,此时此刻正与薛盈聊天 。
薛盈回广陵后倒也没有什么大事,主要是被派去围剿一些不安分的山贼了,山贼战斗力太低,不是正规军的对手,结果自然是大获全胜。
班师回朝后,薛文挺亲自将她领到御座一坐,显示出不一样的恩宠待遇。另外,又给薛盈升官封赏,良田食邑升了一级,布帛丝绸千匹,宝马两匹,赐尚方宝剑。
如此恩遇,其他的皇子公主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了。
端此一看,薛文挺对薛盈父女情不作假,充其量是不如对儿子薛瞻煦的重视 。
不过眼下,薛瞻煦被抓去,消息还没有流传开,薛文挺急得抓耳挠腮,坐立不安。
薛盈微微一笑,“父王是为了弟弟的事情烦心吗?弟弟他有好几位将军辅佐,想必是手到擒来,马到功成。”
这话说得薛文挺很不好意思,他之前以为薛瞻煦只要坐在后方,这场战役会非常轻松 ,胜利后薛瞻煦也会因此在朝堂上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万万没想到,薛瞻煦被敌将抓走了。
每每想到这里,薛文挺方才明白什么叫做后悔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