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荀总兵和我比试比试吧。”
薛盈一直想看看,这些年荀弘到底武艺增进了多少。
薛盈的邀约,荀弘盛情难却,直接应战了,“好,明日我们光明正大、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次。”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薛盈与荀弘拍了拍手,当做是统一意见了。
对此,荀安乔好奇这二位究竟谁赢谁输。
……
回去后,荀弘面色不复之前的轻松,反倒是凝重地唉声叹气,垂头丧气。
“哥,你是觉得自己打不过公主吗?”
荀弘也是傲气之辈,想当年夏侯睿武功底子比他弱,可生被他压了一头,交手也少,才被夏侯睿这个心胸狭窄之人记恨在心。
荀安乔的话,荀弘没有回答是或不是。
他只是无比惆怅地望了望屋顶,再看看荀安乔,缓缓从嘴里吐出一句话:“妹妹,倘若此役我有些许闪失,你直接和秦衡光走吧。”
“啊?”
荀安乔一听此言,如遭雷击,从椅座上起身,目光灼灼,“哥,你是不是想做什么?”
前世他不想投降李延,选择自尽,这一生没有了李延,莫非他仍旧要走老路吗?
面对荀安乔如有实质的眼神质询,荀弘头一次没有这般理直气壮地回望她,扭过头去,神情复杂。
荀安乔见此情状,有何不懂呢?
她苦笑道:“哥哥,你自认是前朝旧臣,归降了新朝,名不正言不顺,对吧?”
纵然大楚天命所归,可也无立即投降的道理。目前是柳叶军兵围阳新关,对象还是他喜欢的姑娘,他左右为难,不愿生死对决,为此,他只有自己为难自己。
说出了心里话,荀弘无法矢口否认,唯有沉默以对。
“哥,你好生糊涂。”
荀安乔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你若不在了,妹妹我独活世上,有何意义?”
就像前世她所想的那样,没有了哥哥,她在世上最后一丝血缘的牵挂也不在了。
爱人与亲人是不同的概念,爱人是携手余生,亲人则是血浓于水。
对荀安乔而言,荀弘从来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某种意义上来说,荀弘算是荀安乔人生的导师,精神的支柱。
荀弘见妹妹哭泣,心疼极了,想为其擦泪,却被荀安乔撇过脸去,她冷笑一声,“哥,无论你做什么决定,都要记住一点,你还有我,你想全了大义,就是不能多替我想想。”
说着说着,脸色涨红,情绪很激动,她一字一句道,“哥,明天这一仗,谁胜谁负,你都不该自寻死路,知道吗?”
阳新关一旦没有了荀弘,荀安乔一己之力,如何抵挡得住外面来势汹汹的精兵猛将?
荀安乔再如何天纵奇才,也万万没有三头六臂,力敌万人。
荀安乔说得诚恳,论谁听了都会心生动摇。
荀弘摇了摇头,“妹妹,其实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又是哪样?”
荀安乔似笑非笑,语气微妙,“我们可是亲兄妹,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哥,你别把我当做小孩子哄哄。”
两兄妹同穿一条裤子,抬起手来,就知道是吃饭还是要洗手。
只要荀安乔一认真,荀弘便无可奈何。
比如此时此刻的荀弘只能无奈扶额,“好好好,好好好,我服了你了,我的小祖宗。”
小祖宗?
“我可不是小祖宗,我是你妹妹,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别把我喊老了。”
荀安乔才不想凭空长了一辈,她就是一个小姑娘。
噗嗤一笑,荀弘乐了,“你不是小祖宗,那谁是?普天之下,谁会如此对我的?”
荀老将军走得早,两兄妹相依为命十几年,论感情之深,那是所有人都比不了的。
“切,那不还是你害得我如此吗?”
荀安乔双手抱胸,看样子多多少少有点不痛快,“哥,你和公主打,有几成把握打赢?”
“五成吧,她的流星锤我暂时想不到应付之策。”这也是荀弘为什么点名要荀安乔迎战薛盈的原因。
薛盈的流星锤关键是出招快,下手狠,要被她空出手来,还真是性命休矣。
荀弘的刀也不敢说一定克制流星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