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衡光一把抱起,动作轻柔地往隔壁屋走去,丫鬟们见此,急忙收拾棉被床榻,整理枕巾。
荀弘却对屋内摆放的盆栽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没有开口。
——
荀安乔顺利地转移到安全的环境中,由荀弘出面,找到了不少赤草,秦衡光要求其高温煎服,喂荀安乔服用。
懂医的丫鬟们有三个,秦衡光亲自示范按摩技巧,并告诉她们一些注意事项,荀安乔处于解毒的关键时期,不得有任何闪失,因此,接近她的人都得戴上面巾。
头戴面巾的秦衡光深情地凝视着已服药的荀安乔,手紧紧握着她的,轻声细语说:“其实,你很早之前就和我见过了,但你当时还太小,而我一个少年人,也不好意思说……”
赤草克制玉叶子,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见效,每隔半个时辰就得擦身换药。
丫鬟们只见荀弘秦衡光天天过来探望,不敢偷懒,务必要把荀安乔照料得无微不至。
而那盆栽,经过秦衡光荀弘的查探,是一个花匠和管家提议这盆栽看着喜庆摆设上的,这才有玉叶子毒性的发作。
疏忽大意的管家被荀弘先杖打后辞退,至于花匠,早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因花匠的离奇失踪 ,荀弘难得杀气腾腾道:“若要我再找到他,一定要他千刀万剐而死。”
“总兵,双刀将与花匠,会不会是同一伙的?”双刀将是临海王夏侯睿的手下,他下毒,花匠的盆栽引发,这多少太巧合了。
“夏侯睿!”荀弘怒气冲冲,“他是故意的,他是趁机报复。”
秦衡光不解,夏侯睿与荀弘有仇吗?
“夏侯睿当年曾拜我父亲为师,想学荀家的枪法,我和他一起学,我学得比他快,天赋比他好,他嫉妒不满,想冤枉我偷拿他的东西,结果被我父亲拆穿赶走了。之后,这人起兵造反,多次想兴兵攻阳新关,都被我击退。如今,他耍阴谋诡计,要我妹妹的命,我和他势不两立。”
荀弘三言两语便把二者的恩怨和盘托出,这算是非常信任的表现了。
经历了荀安乔中毒事件后,荀弘待秦衡光客气了不少,不再拒人于千里外。
只不过……
“夏侯睿能安插眼线,看样子,他的实力深不可测。”
心胸狭窄归心胸狭窄,此人本事是有的,不然这种神秘的东西咋会被他找到?
荀弘冷笑,“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秦衡光没有多问是什么,那是大舅子要替妹妹报仇出气,他不多嘴插嘴。
“安乔的毒,过段时间就能彻底解开了。”秦衡光说起此事,心情就很好。
昏迷数日的荀安乔面色好转了不少,脉搏也渐渐稳定了,就等一些时日,她会苏醒的。
荀弘一喜 ,“真的吗?太好了。”
这边喜气洋洋,但另一边的临海王的军帐中,气氛低沉。
双刀将被荀安乔杀了,虽然这段时间阳新关高挂免战牌,但失去左膀右臂,临海王的心情可想而知。
“这荀家兄妹,果真难缠。”临海王夏侯睿是非常年轻的小伙子,和荀弘一个岁数,可双眼偶尔流露出的精光让人毛骨悚然。
只见他一身黑色铠甲,威风凛凛,御座下坐着一个长胡须的道士,此人正是他的心腹军师。
“大王,荀家兄妹骁勇善战,我们只能智取。”
道士眼珠子转了转,“大王的计划要是成功,一定能重创荀家。”
“荀弘当年羞辱我,这笔账我要和他讨回来。”临海王咬牙切齿,“凭什么我就比他差?荀弘好在哪儿?”
他的武学天赋有如此糟糕吗?
“大王,荀弘心傲,武艺高,而秦衡光又在阳新关,这恐怕对我们大大的不利。”
道士想起秦衡光威名,颇为忌惮。
熟知,临海王一听,十分不屑,“那又如何?匹夫之勇,寡人可以想办法要了他的命。”
连荀安乔都中计了,何况是秦衡光?
夏侯睿胸有成竹地说:“耍一些计谋,这些人完全不是我的对手。空有力气的一帮莽夫。”
可不是嘛?只有力气,没有智谋,那就是莽夫。
“大王有何妙计?”
道士洗耳恭听。
“急什么?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夏侯睿微微一笑,“阳新关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