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 ,荀安乔缓缓苏醒。
当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一直守着她的秦衡光惊喜异常,“安乔,你醒了 ,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
“……嘶。”荀安乔抱着头,一阵难言的刺痛感折磨着她。
荀安乔的记忆尚且停留在她打败双刀将回关的时候,咋这会儿,好像她睡了很久很久啊?
“安乔,你已经睡了半个月了。”秦衡光语气哽咽,“这些天我和荀总兵轮流过来看你,就怕你睡了再也醒不来。”
玉叶子的毒实在霸道,即便有了解药解毒,荀安乔一个好好的正常人都得被折腾睡了半个月才苏醒。
半个月了?
荀安乔怔怔地往外一瞧,日光正好,枝叶透新绿,花骨朵儿竞相开放。
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什么。
“辛苦你了,玄熙。”
秦衡光的眼底布满了血丝,面色疲倦,白皙的面容是显眼的黑眼圈,看得出这段时间他非常辛苦,估计睡不好。
荀安乔想挣扎起身,却被秦衡光一把拦住 ,“你现在还不能下床,得等个两三天才能彻底痊愈。”
“啊?”荀安乔一听此言耷拉着脸,“要我一直待在床上吗?我会受不了的。”
“玉叶子的毒很强悍,你中了毒,虽然服用了解药,但你想恢复好,可得好好歇息。不然毒素积累,届时再爆发,那你就无药可救了。”
说到这里,秦衡光不无担忧地看着她。
那个安插在阳新关内的内奸一日不除,荀安乔的危险就没有解除。
对这件事,秦衡光也没有多做隐瞒,将大致经过讲了一遍。
荀安乔一得知自己这段时日的昏迷不醒是中毒的缘故,不禁气得磨牙,“那个该死的小人。”
花匠逃之夭夭,管家也没个好下场,只不过,这个花匠能混进阳新关,这多少说明了阳新关内并没有想象中的安稳太平。
念及此,荀安乔轻哼一声,“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一旦被我抓住,我一定要他的命。”
戾气充斥在她的眼眶中,足见她此时此刻真正动了怒。
大概是情绪激动,一下子刺激得荀安乔咳嗽起来了。
秦衡光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温柔地笑着说:“别气了,那不过是跳梁小丑,有我和荀总兵在,那些小人算不得什么。”
当务之急,她是要好好养病的,至于抓内奸,那就交给他们吧 。
被他如此安抚,不知为何荀安乔想到了自己去世多年的母亲,她的娘小时候也是这样照顾她的。
她不由讪讪一笑,亲生母亲与喜欢的人,是不同的概念,她怎么相提并论了?
“玄熙, 你要是累了你先去睡一觉吧,你看看你,眼睛熬得通红,不能累垮自己啊。”
对秦衡光 ,荀安乔也不扭捏,直截了当地表达了自己的关心。
秦衡光见面前的小姑娘如此在意他,心中的滋味甜蜜难言,不过,他最关心的始终是荀安乔的身体。
他淡淡道:“我是男人,熬久一点不算什么,你可是中了毒,身子比我金贵。”
“你这话说的,我不大想听 ,”越听越像把她当做瓷娃娃了 ,荀安乔撇了撇嘴,“我再怎么样,我的身体我做主,而且我都睡了这么久了,你比我睡得少,你的心意我领了,你要是再病了,我会一直过意不去的。我想 ,聪明如你,应该不愿意我为你牵肠挂肚 ,寝食难安吧。”
可不是嘛,秦衡光要真累倒了,第一个难过伤心的,就是荀安乔。
有情人的相互宽慰,温情脉脉,化为了秦衡光的一句轻叹息:“你要我做什么,我一定照做。”
他先对外面守着的侍女说给荀安乔端来饭菜,然后他去找荀弘好好谈一谈,再接下来才是好好睡一觉。
见他老老实实地照办了,荀安乔方才满意地笑了,“这才对嘛,玄熙。”
二人的关系逐步升温,已渐渐开始用字表称呼对方,比起疏离的将军,还是玄熙明昭更显亲昵。
秦衡光笑着走出了屋内,外面的清新空气也让他身心一振,“今天天气真好啊。”
荀弘知道荀安乔苏醒的消息后,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急忙忙过来看看妹妹。
沈静云于蕙与富锦封羽都来探望荀安乔了, 这些日子荀弘忌讳着内奸的潜伏,并没有把荀安乔中毒解毒的事情对外说起 ,只是宣称荀安乔生病了要静养一些日子。
连煎药服药,都是请专门的人负责,就怕有人走漏风声。
跟随荀安乔的人不明就里,真当荀安乔是病倒了,一个两个面带牵挂,并各种叮嘱荀安乔要好好养病,注意身体。
荀安乔回之一笑,“你们说的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