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无药可救了,荀安乔只能等死。
“我的师父曾师传乐天老人,他对此毒应该会有办法的。”说完,就把自己珍藏的丹药赠予荀弘,告诉他温水服用,能暂时压制毒性。
荀弘见此瓶药,不禁若有所思,“这药是你的师父送的吗?”药瓶精美,而且一摘下瓶塞,一股熟悉的清香涌入鼻口,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丹清药?
“是,他留给我的,要我日后酌情处理。”秦衡光没有隐瞒他师父来头不小。
秦衡光武学是家族渊源,但这医理,可谓是乏人问津了。
当年他之所以跟着师父学医,主要是宁千度久病不愈,大夫们束手无策,秦衡光走投无路下,便干脆去求了久负盛名的乐翁先生帮忙救一救他的母亲。
乐翁先生等闲不下九华山,能够请动他,也是秦衡光用跪了三天三夜的诚意换来。
乐翁先生被他的孝心打动,不但去了王府给宁千度看病,并且收他为弟子。
他上山学医五年,这段岁月带给他无限的快乐回忆。
临下山时,他的师父只留给他这瓶丹药,要他将来有一天需要时才用。
荀安乔中了奇毒,普天之下只有师父的丹药能救她一命了。
“你的师父应该是乐翁先生吧。”荀弘总算是想起这股清香从何而来了,原来是出自乐翁先生之手,他制作的丹药价值连城,洛阳纸贵。
连达官显贵都未必有一粒乐翁先生制作的丹药,而秦衡光有一瓶,实在是厉害。
“我能给安乔把把脉吗?我跟着师父学医五年,我有经验。”
暂时不清楚荀安乔中的毒是哪种,秦衡光不敢保证自己一定救得了她,也只能竭尽全力试一试。
看在荀安乔的面子上,这一回,荀弘不再为难他了,让开一条路,默许他进去了。
秦衡光大喜,旋即推门而入。
屋内的阳光与空气很好,荀安乔正静静地躺在床上,见她面色还好,秦衡光稍稍放下心。
伸出手来,秦衡光认认真真地把住她的脉搏,时间在流逝,屋内静悄悄的,窗外的雨露滴落在叶片上,滴滴答答。适才下了一场雨,不大不小,雨后春芳歇,芳庭美景收。
秦衡光眉头紧锁,“居然是这种毒。”
双刀将下的毒十分阴险,乃荒凉之地生长而出的玉叶子提炼而出的剧毒。
此毒不仅能短时间内要人命,而且神不知鬼不觉,一开始只是昏迷,再后来就是一睡不醒了,死后面色发黑,毁容毁身。
玉叶子的毒和解药相互克制,解开一种也会有第二种毒纠缠,十分麻烦。
倘若不是封羽从荀安乔的脉搏里捕捉到一丝不对劲,不知道的还以为荀安乔累着睡了。
已确定是哪种毒药后,秦衡光当下对荀弘说:“总兵这里有没有赤草?”
“赤草?”荀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面露不解,“这个草有何作用吗?”
“它不是单纯的一种草,它生长在山坡上,颜色鲜艳如血,因此得名赤草,赤草的生长速度很快,随便一找就有一片,此草服用起来苦涩难咽,不能下药,一般人家也不要,安乔的毒只有这赤草能解。”
“那我赶紧让人去找。”
荀弘大喜过望,妹妹有救了。
“另外,这段时间需要有人定时为她擦身按摩,排出体内的毒素,要有擅医理的丫鬟帮忙一下。”秦衡光又提出要求说把荀安乔搬去另一个空气清新且比较安全的地方 这里已被玉叶子的毒散发开来,不合适解读。
毕竟 ,房间内摆设着一种引发玉叶子的盆栽。
秦衡光眯了眯眼,双刀将的毒也就罢了,为什么屋内还能摆放引发剧毒的盆栽?
莫非,有古怪吗?
“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会多找几个懂医的姑娘帮忙照顾妹妹。”
眼见着被毒性折腾得面黄肌瘦的妹妹,荀弘的心碎了。
吩咐着丫鬟扶起荀安乔往另一边的屋内挪去,只见秦衡光表示说,“我抱着她去吧。”
此话一出,气氛尴尬。
荀弘拧眉,“不行,我妹妹是黄花大闺女,男女授受不亲,你和安乔得保持距离,不得太亲密,还是让丫鬟抱着她吧。”
开什么玩笑?秦衡光和荀安乔这会儿还不是正经夫妻,哪里合适做出这种举动?
秦衡光道:“在大夫眼中,没有男女,没有尊卑。”
荀弘想多了,他只不过是出于担忧荀安乔被颠簸的辛苦,干脆搭一把手帮忙罢了。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言之凿凿,反正呛得荀弘无言以对,他只好冷冷说,“在场的,谁也不许透露只言片语,否则,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和善的荀弘说出这种话,足见他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