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变化是小武没能发现的，还是关时黎在事后看录像，才注意到范志强在听到手稿之后，人故意往后靠了靠，身子比之前更加的摊，但目光死死的盯着关时黎的眼睛。
这种现象或许是他在心虚。是一种反向的示威和伪装。
这让关时黎更想拿到那份手稿，只是这两人都不说，能拿到手稿的机会基本上趋近于零。
就在今晚，关时黎因为好几日没休息杵在那打盹的功夫，昌南的法医和存放多日的尸体给案件带来了新的突破。
两方法医在给尸体复检时发现了新的伤痕。在锦舒云的脑后出现了一处全新的钝器击打伤，椭圆形的伤口让人觉得有些意外。
昌南的法医给出的结论是很可能这才是致命伤，所以进行了深入的脑部检测。得出的结论是这一处伤痕直接打碎了锦舒云的小脑，造成了死亡。
这一发现给整个案子带来了新的线索，和新的方向。
在听到小武给自己汇报这份报告的时候，关时黎感觉这比咖啡还提神，瞬间来了精神。
按照这才是死因的推论，或许案件的方向可以进行更加大胆的推测。
这也进一步确认了，锦康说的，他听见有人进来。虽然没有人承认进过锦舒云的房间。
“如果，锦康给了锦舒云一锤，然后逃走了。”小武在关时黎面前眉飞色舞的说着“接着进来的人以为锦舒云只是睡着了，然后用链锯割断了锦舒云的头。”
关时黎被小陈的脑洞惊着，然后让他展开来说说。
“又或者干脆就是，两个人合谋，一个人负责前半部分，一个负责后半部分，然后错开时间，留给对方一段安全的时间缓冲……”
“两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小武的脑洞完全大开。
关时黎摇头：“如果是这样，那这两个人要同时对锦舒云有动机……”
“会不会是牛伦？”小武推理着。
“会不会是因为那份协议，相互成为对方的监护，一旦一方死亡，另一方将获得他的所有财产。”小武知道锦舒云和牛伦签了一套协议，所以似模似样的推理。
“那份协议还没公正。”关时黎继续推翻。
但小武的话给了她新的想法：“如果是三批人呢？”
“哈？”小武疑惑。
“墙上的鞋印不是锦康的，那肯定就是第二个人的。”
“但锦康的证词说的是有人从门口进来，所以对方也不会在窗外的墙上留下鞋印。”
“所以，在锦康和他看到的人之后，又有一个人进来了……”关时黎说的着住嘴了。他问了一句：“我们没把分尸的事告诉范家父女吧。”
“他们是报案的人，应该知道吧。”小武回忆着。
“我看未必，罗真真在案发现场那么久都只知道割头……”关时黎快速的去翻范家父女的证词。
【我们当时在门外看到了402，也就是锦舒云的头掉在地上了吗，吓得不行，所以赶紧报了警。】
她指着【门外】两个字，挑了挑眉，说：“明天我们再去和范家父女见一面。”
关时黎收起记录，她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有道理。
突然间，她的脑子里有了一幅画面。她迫不及待的开车往公寓走，在老师的笔记本里，好像有过这么一个记录。
多个凶手，多种作案方式。
所以，锦舒云是知道了他们的什么还是锦舒云那里有他们想得到的东西？更或者是，锦舒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罪恶在深夜翻滚，明月下的车影疾驰，关时黎有预感，她离真相真的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