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的时候罗真真没有选择泡澡,而是用很快的速度淋浴,之后站在镜子前问自己一个问题。
【是虫子动的手吗?】
这个问题从案发到今天罗真真已经问过自己很多遍了。
无疾而终,更像是一种从精神层面的否定。
换上衣服,他看了牛伦一眼,熟睡的他根本没听见手机的震动。
是谢桦打来的,罗真真接了起来,对谢桦说:没听懂吗?别再招惹他,别逼我举报你。
“警察局我知道怎么走。”罗真真挂掉电话,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铿锵有力的话?
他狐疑着放下手机。也觉得谢桦最近应该不会再来骚扰牛伦。
随后,他转头看着熟睡的牛伦,锦舒云的死对他而言是严重的打击。牛伦的精神状态,罗真真完全是理解、共情且无能为力。
说来也是憋屈,在前天,牛伦在警察的要求下去办理死亡证明。
但到了柜台,因为无法出示相关的证件,对方直接说:你没有资格给他办。叫他的家里人来。
可锦舒云除了牛伦哪还有家人啊。
那一天罗真真看着牛伦站在窗口,红着眼似乎想寻短见。那种双眼无神的呆滞伴随着嗤笑这叫人害怕。
但好在牛伦还有个假儿子,罗真真开解不了他,但他那个假儿子还能暂时支撑着他活下去。
也是在死亡证明被拒当天,罗真真看着牛伦死死的抱着他儿子,哭着,哭着。
他儿子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有坏人欺负他。还说:我和舒云叔叔帮你去打他,不过爸爸你要等我长大。
其实,牛伦和锦舒云是有签过一份相互成为对方指定代理人的证明,只是在那日中午签的,还没拿去公正。
那份证明就像是迟来的正义,牛伦需要它,但又不需要现在的它。
关时黎那边其实有了些眉目,她在调查了新城times大厦的全部监控后发现了锦康曾经出现在附近便利店的监控里。
在监控里,锦康的腿确实是一瘸一拐。
除了锦康的视频,警察们还在锦舒云家里发现了机油,很淡的一滴在被褥上。
经过分析和比对是很平常的润滑油,专门给链锯、链条做润滑的。
这也从侧面确认了杀人的凶器就是链锯之类的东西。
在对范家父女的问询中,两个人的证词完全没有破绽,关时黎也不好把人扣在局里。
在放人的时候,关时黎进一步追问之前那部给锦舒云看过的小说的细节,并想要原稿。
范依依直接拒绝,说觉得写得不好直接全部碎纸机碎掉了。而且因为是手稿,所以备有备份。
这让关时黎有些疑惑,但好像和案子无关,她也没往下追。
小武审问的范志强,他说在审问范志强的时候,范志强出奇的冷静。
就像是一个陌生人死掉了,和自己毫无关系。只是问道当晚在哪里的时候,他说的是在照看范依依,当晚范依依生病来,而且还有医生开的诊断证明。
在逻辑上毫无破绽,但关时黎还是会觉得奇怪。、
在新城大家稍微的头疼脑热都是去诊所开点药,感冒这类的就更是回去诊所而不会选择去医院。范依依的单据上写的普通感冒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一个感冒有必要专门去一趟医院吗?
在讯问范志强的后半段,小武按关时黎的指示提到了手稿,范志强明显在情绪上有了一瞬间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