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非尽沉默着,他的解释还没来得及,金色就突兀的出现在两人面前。罗真真倒是没能看见她,他只看见了方非尽蹙眉,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罗真真说:“算了算了……”
方非尽则是盯着金色,他也窃喜眼前的只是金色的分身幻影,她走到方非尽面前,笑着说:“别害怕,我现在没时间弄死你。”
方非尽回应道:“我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
“你是大人物,要杀我的话,怕又没用。”
金色想摸方非尽的脸,但她因为是分身幻影只是穿过了方非尽的身体,她说:“伶牙俐齿的,依旧可爱。”
“但你要搞清楚哦,现在的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难不成遗绅可以对普通人出手了?”方非尽这话就是套金色的底。
“不用套话了,我直白点告诉你,你所知道的规则现在可不灵了。”金色说完,幻影消散,她的目光让方非尽觉得不安,犹若被毒蛇盯着,心惊肉跳的。
宗祠的地下室里,锦舒云拉扯起躺倒在地上的锦瑷珲,对方恢复过来后呵斥着说:“别想我会感激你。”
“用不着。”锦舒云松手,任由锦瑷珲自己靠在墙边。这时候两人都不像刚刚见面那样剑拔弩张。
锦舒云是觉得没必要,锦瑷珲是发现自己没实力。
“对方是我惹不起的存在,你怨不得我。”锦瑷珲见幕后的人也登场了索性就摊开了说:“那些东西都是对方的要求,我没办法。”
“您是在向我道歉?”锦舒云觉得好笑,表姑这辈子从未用平等的语气和他说过话。他也想不到从来都是趾高气昂的她也有低姿态的一天。
“你爷爷奶奶在宗祠的事我保证办的妥帖,你不用担心。”
“要是你想爸妈也能请进来。”锦瑷珲擦了擦脸,对于金色她是恐惧的,眼下她总算是缓了过来,目光终于变得不再分散。
她恐惧金色不光是因为对方的超凡脱俗,还因为对方拿捏着许多她害怕的事,不光是过去的,还有她现在在乎的。
“那就都麻烦你了。”锦舒云站在锦报国的遗骸前,背对着锦瑷珲。他说:“现在也没外人,我爷爷平反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吧。”
锦瑷珲愣了愣,她想撒谎,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是,政府早就联系过我。”
她没等锦舒云往下问,自己就开始说:“还有烈士名额的补助、考学的优待都是我拿的。”
“那是我应得的。”
“你觉得你说的这些不可笑吗?”锦舒云回头看着她,他没往下说,因为锦瑷珲已经被他刚才这句话逼得双眼通红。
锦瑷珲说:“是你们家欠我的!!!”
“知道我为什么对你一直冷淡吗?只要你没死就行。”
“那是因为我恨你们啊……”
“你别自欺欺人了,你说的我都想笑。”锦舒云转身盯着锦瑷珲说:“不让我死是因为我死了,你们就拿不到烈士的补助了吧。”
“我死了,你儿子高考就不能加分了吧。”
“我死了,他就根本拿不到单位走后门的敲门砖了……”
“别整那些什么爱恨情仇的,我觉得这不符合你的形象。”
“做了坏事就做了呗,我又不在乎。还一定要洗白吗?你的惨并不能抹除你做的恶,只让我觉得恶心。”
这话让锦瑷珲沉默,她以为锦舒云什么都不懂;她以为锦舒云好拿捏;她以为……
“还以为我是那个冬天快冷死了,在屋外求给你给我棉被的破小孩吗?”锦舒云的声音极度平静,但身上凌厉的气势和平日里的那种纯善之人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