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会教我开飞机的吧？”
“爹……”
如果鬼魂有泪，那么锦报国应该会是老泪纵横。
他呢喃着，看着和自己、和儿子有那么几分相像的锦舒云，一切过往只留下了一声轻叹：“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怕人询问，咽泪装欢。”
罗真真知道这诗句吐露着惋惜，他的视角回到自己房间的天花板，霎时间心理被锦报国的情绪沾染。
从鱼和熊掌到家与国。
他是一个小人物，还没设想过如此庞大且对立的观念。
不过好像我们国家的所有人都有一种家国情怀，在某些特定的时刻，人人都能化作守护大地的一抹红。
他转了个声，念起了另一首诗：“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
“还真应景呢。”
翌日，罗真真醒来的时候锦舒云已经做好了早饭。他下楼的时候看到方非尽和关时黎居然已经在吃早饭不由的惊呼。
“wow~今天你们居然起的比我早？”
他说这话的时候关时黎给他倒了牛奶。说着：“你可别认为两个警校毕业的高材生会天天睡懒觉吧。”
“我们的生物钟可是5：50要做早课的。”关时黎给罗真真拉开椅子，两人坐在同侧，方非尽则是剥好了一个鸡蛋放在了罗真真面前的碟子。
他说：“不要拿你的小脑袋肆意妄为的揣测我们的行为。”
“锦报国的事我和关时黎说过了，一会她会和我们一起去扫个墓。”方非尽的眼神是在示意罗真真昨晚的事他不用编谎话了，他都说清楚了。
罗真真会意，掰开了鸡蛋，用筷子挑开了蛋黄之后把蛋白塞进了嘴里。
“浪费。”方非尽吐槽罗真真，他说：“鸡蛋黄的可是有丰富的脂肪、氨基酸……”
“没办法，嘴挑。”罗真真耸肩，三两下就把蛋白吞了下去。
“放在以前啊，嘴挑的人可不好养活。”锦报国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原来刚才他就跟着锦舒云在厨房里忙活。
“嘴挑的人可不好养活。”方非尽立马重复了一遍这话，他是怕罗真真直接回话，搞的气氛尴尬。
毕竟普通人可看不见身为鬼魂的锦报国。
罗真真敲了敲桌子，端着面前的白粥喝了两口说：“吃你家大米啦？”
“你现在吃的可是锦舒云家的大米！”方非尽开始和他斗嘴，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像极了小孩。
锦报国躲回了厨房，关时黎则是一边看戏一边在手机上操作着什么。
过了半天，锦舒云厨房里鼓捣的声音结束，他拿着一个竹篮子出来笑着说：“现在咱们有条件了，吃爱吃的，只要不浪费都行。”
罗真真见状嘚瑟了一下，说：“你看，你看。”
方非尽没理他，反倒问锦舒云：“你刚刚是在准备【五碗】？”
“没错，没想到你还知道五碗啊！”锦舒云很意外身为外乡人会知道禾城祭祀的习俗。
五碗的含义是五个装满丰盛菜肴的祭品，主要是鱼、肉、蔬菜、糕点、水果。
方非尽解释着，说：“我是民俗学的学者，知道一点。”
“五碗的本意是告诉先人我们过得很好，因为食物的丰富是生活水平的最好体现。”
罗真真和关时黎这时候没插话，倒是锦舒云十分配合的露出了一副：天啊，你好博学啊的表情。
“没想到一大早你就忙活了这么多啊。”罗真真看着锦舒云在竹篮子里盖上一层隔板，又拉出一个黑色的袋子，往隔板里倒，都是些纸钱和银元。
很明显是锦舒云早上出去买的，一般人家里可不会常备这些。
锦舒云笑而不语开始是忙别的，锦报国就像个尾巴一样跟在他后面，仔仔细细的看着自己的大孙子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