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
罗真真只觉的在地上睡的这一觉是极好的。心里的郁结虽然没有解开但也舒缓了不少。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是下意识的打开了上帝视角。
4楼此刻正是好戏上场的时间。
401和403的房间里都有成人限制的画面。银小姐和阚深在房间里做的那些卖力的工作。
罗真真找了杯水,他觉得和403银小姐房间的那个看似木讷却更像是有色心没色胆的男人比起来,401的阚深倒是很是大胆。
阚深解开了那个之前3楼破口大骂妇女的衣服,亲吻她的身体。然后任她倒在床上,用精油铺满后背,用那双大手替她按摩。
从反馈上看,阚深的手法是老道的,不然这女人也不会阵阵低吟。
他从背面按到正面,而女人却直接把他抱住。对方哀怨的在倾诉着,诉说着自己的合法伴侣是如何伤害她的。
像是什么当初看上他是因为他老实本分,可没想到结婚之后才发现,老实本分是因为没钱,现在有钱了,那身边的莺莺燕燕是换了一茬又一茬。
阚深用他低沉的嗓音安抚着这位女士的灵魂,他的手在搓动,他的脸几乎贴在了对方耳蜗,说着:“暂时忘记他,把你彻底交给我,我们只谈快乐,只有欢愉。”
银小姐那边只是单纯的抱着男人入睡,对方的鼾声震天,而她脸上的不耐烦则是爬满了脸。
对于男女之事罗真真看的有些厌烦了,他伸了个懒腰决定去吃点东西。
7月末,入了夜也不见凉风,流火一般的天气让灼烧感铺陈在新城的每处,真让人觉得难捱,只有逃向空调救命。
又一天从白昼到夜里。
罗真真吃完饭上了4楼之外的天台。
新城的夜景很美,环顾一周后,他望了一眼之前牛伦家的方向,现在的那里是一片小区的围墙。
他叹息着感受着风里的热,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守着表叔下的这栋楼寸步不离,莫名有些近似于“缚地灵”,扎根在这里,无法移动半步。
过了一会,他回到房间,如同记日记一般在笔记本上书写属于租客们的秘密。笔记本上满满当当的,每一页都装满了秘密的痕迹。
身为看客的他竭尽所能的记录,想把这些秘密变成故事,所以每一笔都写的详细非常。在记录里,所有人都像那日在树林里的自己,褪去了人的皮囊,露出了怪物的本相。
阚深和银小姐,在 “粥事件”之后就没再正眼说过一句话,活像是赌气的小情侣。暧昧的空气在他们周遭环绕,要不是他们都会带回去不同的异性,罗真真还真以为他们之间能开花结果,长出不同的另类爱情。
牛伦和锦舒云保持着非常高的生理需求,每日都会在房间里为爱缠绵。基本已经形成了某种规律:
锦舒云先下班,回来洗澡之后是他等待着牛伦下班,等待着牛伦上楼洗澡,而后就是他们的甜蜜时光。
事后在锦舒云在收拾的时候牛伦就会戴着耳机和手机里的人通话,最后在房间里吻别,锦舒云会穿着牛伦的拖鞋两人一前一后的下楼,借口扔垃圾,站在楼下,看着牛伦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样不能与人早餐的爱是不完整的。所以锦舒云总是阴郁,在牛伦走后他就不开灯,坐在床沿上发着呆,莫名的叹气和不知道如何处置的心情总会让他逼迫自己开始在房间里进行简单而机械化的运动——俯卧撑。
每日都有5000个俯卧撑,做完他就回去洗澡、做面膜、倒头就睡。
罗真真都想替锦舒云问问,这样的情感属于爱情吗?夹在别人感情中间,永远蜗居的热烈,终会无声的燃烧又无声的幻灭。
不过这种幻灭较之405的那两位好像不太适用。对比起来,405的两位就安分很多。范志强在电视被盗事件之后居然又找到了小偷的妻子,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把单据让人给了他们。
他心里怎么想的罗真真不知道,但总归是有善意的。
范依依那边,又换了两个男人,说起来还真是像换衣服一样。他的目的在罗真真看来就是激怒自己的父亲。能得到什么罗真真又不敢真的猜想。
不过范依依也算做了好事,她在强吻了锦舒云之后真诚道歉,似乎是知道了锦舒云和牛伦的关系,她没有吃惊甚至还常常带着锦舒云消遣时间。
他们常常在402看电影、读小说,让罗真真觉得这小姑娘不使坏的话还真挺像天使的。
至少表上是。
范依依和锦舒云读的小说实际上是范志强也爱看的。而罗真真也是这个作者的粉丝。就在刚搬进来的那几天,他拿着小说准备去楼顶看,在楼道碰见范志强,两人就此还有一段谈话。
范志强问“你也爱看草水的小说啊。”
罗真真回头,因为不熟也就不咸不淡的说“还挺爱看的。写的细腻,笔触总能让人联想到一个温柔的女人。可他又偏偏是个男人。”
“哈哈,我也这么觉得。”范自强笑得不在自然,但似乎是对作者的喜爱,他还是接着说“你最喜欢他哪一部作品?”
“如果您也是他的书迷,那我就会跟您说我喜欢他还没发表的那篇。如果您不是,那我就只能和您说,我最爱的就是他手上的这一本。”罗真真的话是实话,因为这个作者的书并不算是什么大火的,书迷也很少。
在他的文字里构筑的世界是灰色的,充满了压抑的氛围就像在孤岛上被浪环伺的绝望。只是在这般境地之下,他总会写出让人感慨的伤痛文学,又在不断探索关于自由和爱情的终极话题。
所以他这么说也只是闲聊,不准备深入。
范自强愣了愣,听罗真真的语调和对话也发现了对方是真的喜欢草水的作品,他擦了擦满头的汗说道:“我也是最爱他未曾发表的作品啊。”
关于范依依,在罗真真的记录还很多,比如常当着范自强的面去敲阚深的门,和他说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话;又比如当着范自强的面给锦舒云送些零食啊、玩具之类的,甚至还会当着她父亲的面摸锦舒云的抖动的胸肌和比她大腿还粗的手臂;还有就是那些不同款式的男人,他们有的手捧鲜花,喊着范依依的名字,惹得范自强一而再再而三的下楼撵人。
这些都表现出了范依依的个性,还有范自强过分在乎女儿的状态。
这也是开始让罗真真以为他们之间存在某种超脱于现在关系的变量。不过更加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几日后发生的那件事。罗真真绝不会想到这个女儿竟然敢做这种超脱伦理的“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