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海棠一束(1 / 1)

四时作古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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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10点,范志强准时落下了超市的卷帘门。他和范依依俩着手在10:20回到了他们405。

这时候的罗真真摇晃着手里的冰水,思索着今晚要看什么电影。

正犹豫,他走到了影音室,在眼前投影出来的屏幕上进行选择。

楼上的范依依和往常一样,一到家就抱着自己的衣服藏进了厕所。范自强点燃了那一盘放在墙角的蚊香,打开空调之后他坐在了平时睡觉凉席上。

他脱了袜子再闻了闻,而后摇了摇头的换上了拖鞋,把袜子放进了洗衣篓里。

混合405花洒的流水声,罗真真决定了,今晚他要看的是来自法国的电影,它的译名有两个分别是《洛丽塔》还有从罗真真口中念出来的:“一树梨花压海棠”。

故事的开场就是一段来自于电影男主14岁时异常轰烈的“春风”。

荧幕的沙滩、少女还有他们之间缠绕的爱意在笑声中升腾,但伴随着少女的死亡,主角这个14岁少年心里的情爱停止生长。剩下的肉体在随年龄长大,在成年后也不过是一个空有成年人身体却永远停在14岁的大学教授。

电影的开头充分的印证着一个道理,有的人出现是为了给你上一课,他出现又离开好像从未来过,但他的印记永远深藏在你的灵魂里。

往下,罗真真看着电影里真正的两位主人公初次相遇。

是一日的午后,花园里躺在那看书的女孩漫不经心的摇动着她的双足,旋转的灌溉水花打湿了她的碎花黄裙,勾勒出的是男主角停在了14岁的“光”。

若非少女漫不经心一眼,那嫣然一笑,或许这位绅士会认为此生的爱都埋在了14岁。

罗真真看着电影里在花园里的洛丽塔觉得真美,他学着男主念出了经典的内心独白:“洛丽塔,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405这边的水声停止了,罗真真的金色瞳孔映照着范依依从浴室里出来,她穿着一条米白色的睡裙,长发盘起,脸上还带着水汽。

她对范自强说:“我洗好了。”

范自强坐在地上拿着戴着眼镜似乎在写着什么。

昏黄的橘色灯光是温暖的,照在两人身上体现出了某种特殊的亲近,范依依扑倒在了范自强身上,夺走了他手上的小本子,还催促着他喝掉桌子上的半杯水,得意洋洋的念着:

橡树上的光落到了她的身上,静静的从我的眼里拉走我的目光,靠在了她身上。我思念过无数次,让风替我亲吻她的乳 房,知晓她赤裸却又光鲜的身上藏着属于我的向往……

范自强任由范依依读,他喝光了水之后放下了水杯,随即旋紧了钢笔的笔盖,眯着眼也不声张。

“你又写这种东西。”范依依读完后把小笔记本随手一抛还给了范自强,自己爬上了床,拉紧了隔开两人的帘子,只露个头过来对着范自强说:“不许偷看。”

范自强自顾自的摇了摇头,他脱下了手上的腕表,亲吻了它,然后再放在了凉席的枕边。

穿着拖鞋的他径直走进了浴室,也不知是不是空调屋里待的太久,他感觉有些闷,连忙用凉水洗了个脸。

范依依看着关上的浴室门,余光却飘到了墙角的蚊香上,她看着燃烧着、散发着香味的蚊香和在蚊香边上范志强喝过水的杯子。

那些淡蓝色的粉末就像罗真真之前的红酒挂壁后的样子。

她笑起来,那副得逞之后的样子真像是恶作剧成功后的小孩儿。

只是这笑慢慢变成了一种变态的贪婪,舔舐嘴唇,露出了她等待已久的欲望。那个乖乖女的模样荡然无存,或许只有脱去衣服的银小姐才能和她攀比。

水声哗啦啦的,范自强在浴室里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说着:“要是你还在的话,肯定会叫嚣着带我去跑步,受不了眼前这如肥猪一般的我。”

颓然,失落。他是在悼念亡妻。

范自强在浴室里好像终于可以脱下来平日里在范依依面前那种伟光正的外套,他坐在马桶上,看着自己的脚趾,踩了踩水,又觉得索然无味。

他说:“看不见你,雪花是融化后的,阳光是乌云后的,连快乐都是悲伤后的,一切都是现在看不见的。”

镜子朦胧的映照着范自强的上半身,胸前的毛发和大腹便便真的是毫无美感,等他冲洗完成,用手抹开水雾后,他在自己的西裤里摸出了钱包,在钱包的夹层里看着亡妻的照片开始刷牙。

照片上是妻子女孩时的模样,笑容和背后的太阳一样灿烂。

范自强还能想起她说话时的语调,那种高高扬起的感觉诉说着她内心对于范自强所写的文字的不喜爱。就像范依依说的那句“你又写这种东西了。”

范自强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那张照片,也不知是太累还是怎么的,照片里的人时不时的变成了范依依的模样,惹得他去揉眼睛。

浴室之外的范依依穿着内衣站在浴室门口,黑色的布条勾勒出来的线条丝毫不输给维密的那些大翅膀女孩。

范自强开门,她亲昵的叫了声:“你想我吗?”

范自强眼神迷离,想伸手去抱。但他又感受到了不对劲,停驻身子往后退了几步。在定神看清楚投怀送抱的是范依依之后,他叹气着说:“你怎么又这样。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许再这样了。”

罗真真看到这不由的笑出声来。他陡然间清醒,开始好奇这对他们之间到底存在什么更深层的秘密。

很显然,范依依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穿着性感内衣的她抖动着自己的身子,小猫一样的呜咽叫的男人支起了帐篷。

电影里的洛丽塔此刻正是搭乘着前往夏列营的班车前夕,她如一只美丽又有劲的兔子,从庭院跑到了男主的楼上,一把跳到了男主人公的怀里,两人亲吻之后留下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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