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子,几天不见,你可真是越来越能作妖了。”皇宫前,程咬金看着李靖父子走过来,哈哈一笑上前就用蒲扇大的爪子拍了拍李子冀的肩膀,挤眉弄眼的调侃着。
显然,李子冀被邀请上朝会已经在百官当中传开了,都想看看今天这场辩论会以什么样的结果收尾。
李子冀嘴角扯了扯,这程咬金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每次拍他肩膀之时都十分用力,恨不得直接拍死,然后好借机继承他酿出来的美酒。
“小子,这些人里,可恨不得直接把你生吞活剥啊。”程咬金搭着他的肩膀,目光环视了一圈,小声说道。
李子冀也看了过去,果然,人群中不少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有敌意。
大家都是儒学子弟,你好好的非得弄出个新学来抢饭碗,没敌意就怪了。
不过太宗时期说老实话,百官还是很团结的,基本上都欣欣向荣,一片好景象,这些人针对李子冀也只是道统之争罢了。
“我骨头硬,想啃下去,也得小心别崩了牙齿。”李子冀浑不在意,淡笑道。
“好,老子就欣赏你的脾气,我家那小子要是有你一半,老子半夜都能乐醒过来。”程咬金很是欣赏他,啪啪又拍了两下。
这下子就连李靖都有点不乐意了,瞪了他一眼,程咬金这才讪讪的把手臂拿了下来。
其实程咬金和李靖之间的关系怎么说呢,一般,不好也不坏那种,但对于李靖带兵打仗的本事程咬金还是很敬佩的,再加上现在又和李子冀成了忘年交,一来二去,两人间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
长孙无忌等人也已经到了,对着李子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房玄龄走上来拿出个小纸条又问了几个关于知识产权保护法的问题,得到回答后才满意的离开,知识产权保护法的制定已经接近尾声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发布。
其他诸如尉迟恭,侯君集等人也只是知晓最近李子冀颇有作为,私下里也没什么交情,看在李靖的面子上也是微微点头,算是肯定了这个小辈。
百官等待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然后陆续开始入宫。
这是李子冀第一次上朝,在感叹了一番礼节复杂之后,终于是走了进来,百官们也根据自己的官职开始找位置。
李子冀这才发现原来在大唐上朝是不需要站着的,百官都有各自的小座位,一本正经的跪坐在那里。
至于自己,他左右看了看,有些不知道该坐在哪里是好,他名义是县伯,有个承意郎的小官,按理来说应该坐在左边文官一侧,可还是李靖的儿子,属于武官勋贵,往右边好像也行。
但无论左右又都不能太靠前,又不能太靠后。
犹豫了一会儿,李子冀忽然看见了在最前面的李承乾和李泰小哥俩,当下眼前一亮,小跑着就跑到了他俩身后坐着,还招呼人搬来了个小席子。
李世民:“”
长孙无忌:“”
房玄龄:“”
魏征老脸一抽,想要给他弄走,又觉得事情不大,没必要,但放任不管又有违礼制。
算了,礼部的事情,与老夫无关。
“大胆,李县伯,你这是逾制,还不快快下来!”礼部侍郎噌的一下就跳出来了,指着李子冀大声喊道。
由于皇子的特殊性,李承乾和李泰都是坐在皇帝不远处的下首位置,比百官还要靠前,李子冀敢过去坐,妥妥的逾礼。
这罪,可大可小。
李子冀耷拉着脑袋,挪了挪屁股,慢腾腾的调整着位置。
“罢了,就坐那儿。”李世民摆了摆手,也就由他去了。
礼部侍郎瞪着眼睛,还要继续开口,被身旁的礼部尚书给拽了回去。
不少人看着这一幕都是面色微微变化,嗅到了一抹不同寻常,看陛下这态度,是把李子冀当成亲儿子了,那位置是随便坐的吗?
不少想打李靖小报告的人都是恨得牙根痒痒,好你个李靖,人家都是子凭父贵,你倒好,父凭子贵。
“谢陛下。”听到李世民同意了,李子冀美滋滋一笑,坐在李承乾身后左右打量着。
他自然知晓此举不合礼制,但为何还要故意坐在这里,目的就是让一些人闭嘴,老子上面有人,你们对付我的时候最好掂量掂量。
李世民同意他坐在此处也是这个念头,这小子上面有朕,你们对付他的时候最好掂量掂量。
朝会开始,百官开始商议一些事情,李世民也主动抛出问题询问,然后得出一个解决之道,等大概过去了半个多时辰,议论声方才渐渐减弱,然后一些目光开始往李子冀身上瞟。
李子冀耷拉着眼睛,偷偷将从李泰手里抢来的小点心咽下去,知晓今天的重头戏终于要到了。
果然,立刻就陆续有人站出来开口。
“陛下,臣听闻今日长安盛传所谓新学,能让人日行千里,在水下呼吸,实乃荒谬绝伦,妖异怪谈。”
“臣也听闻,这创办新学之人实在是耸人听闻,哗众取宠,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我大唐百姓都将迷恋新学,沉浸荒芜邪祟之道,届时恐将国之不国,造成大祸。”
“新学之事骇人听闻,完全就是利用百姓质朴,从而索取好处,此等不正之风还请陛下务必严惩,否则从众者极多,隐患巨大。”
还有年岁大者直接扑出来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陛下明鉴,此妖异学说妄图绝我圣人之道,如不处理,后患无穷啊陛下,老臣今日便撞死在这里,以死明志,誓要与妖异之学不共戴天。”
说完,梗着脖子就要往柱子上撞,幸好被旁边眼疾手快的人给拦了下来。
看的李子冀满头黑线,李世民也是青筋直跳。
好家伙,朕还没说处不处理,这就要一头撞死,这还得了?
李子冀也是满脸无语,至于吗,大家有意见分歧站出来辩论就是了,你这一头撞死是什么操作?
这些人言语激烈,神态癫狂,好似这新学当真是什么祸论天下之学术一般。
搞得李子冀都不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