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冀,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何能够凭空造出彩虹?”李泰坐在马车里,神态还有些恍惚,他就知道这李家庄子不能随便去,去了自己不能好好出来。
李子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笑着问道:“你了解过阳光吗?”
“阳光?”李泰茫然地摇了摇头,谁会闲的没事干去研究阳光。
“那你知道为什么彩虹通常都出现在雨后吗?”
李泰还是摇了摇头,这种事情还真没人去特意研究过。
李子冀解释道:“因为在下过雨之后会有小水滴残留在空气当中,当阳光照射进来之后,经过折射和反射,就有概率形成彩虹。”
“刚刚我做的实验就是在模拟这种现象,阳光照进水里经过反射之后,找好角度就会形成彩虹,这只不过是新学当中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小理论。”
李泰觉得无比神奇,在他眼中不可思议的一幕却被李子冀轻而易举的解释个明明白白,阳光的折射反射他也能大概理解是什么意思:“就这还是简单的小理论?”
李子冀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那是当然,你不会以为我先前说的让人类可以坐着不动日行千里以及在水下呼吸是忽悠你们的吧?”
小胖子有些发懵,这所谓新学,当真有如此大能力?
“想学啊你,我教你啊。”李子冀拍了拍他的肩膀,满脸笑容。
李泰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当真?”
“又不是什么不传之秘,不过我打算专门成立一个新学学堂,到时候你要亲自去新学之中学习。”
“什么时候成立?”李泰抓着他的胳膊,有些迫不及待。
李子冀闭目算了算日子,然后道:“快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不过有一点我可是挺担心的,你确定自己来学新学不会遭到反对?”
且先不说李世民,单说李泰身旁那些大儒老师,就不会允许他过来。
李泰闻言冷哼一声,不屑一顾:“没人能阻止我对知识的渴望。”
回到长安城,李泰便下了马车离开,走的时候身体挺得笔直,来时候的满脸憔悴一点都看不见了,既然已经知晓李子冀准备开新学学堂,他也不急于这一时。
“看来子冀你已经解决了一直以来的忧虑啊。”薛仁贵驾着马车,目视着李泰离去的身影,随口说道。
和李子冀相处这么长时间,对于太子与越王之间的猫腻他当然也看得清楚。
李子冀目光微微眯着,轻声道:“青雀是个聪明人,在没有胜算的情况下,选择转移注意力是最好的法子,新学就是我给他的路,他得走。”
薛仁贵心中赞叹着李子冀的能力,驾车回到了府中,对此事再也不提。
三天后,宫里来了内侍,通知李子冀前去参加明日的朝会。
这倒是让李靖有些惊讶,等内侍离开之后便拎着这倒霉儿子问缘由:“好端端的,陛下为何会让你去参加朝会?”
对于新纸的事情李靖自然是知晓的,流程也是亲自参与了进去,知道得将近一个月之后流传广泛了才会拿到朝会上去说,那现在找李子冀干嘛?
他有预感,李子冀应该是又惹祸了。
不过李子冀自己对于内侍的传唤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是露出了笑容,来得刚好,都在他的意料当中。
当下就把新学的事情与李靖说了一遍。
李靖满脸黑线,难怪,你好端端的弄出一个什么新学,这不是给儒家上眼药吗?本来几个月前建立学堂就已经有不少人看你不顺眼了,现在还搞个新学和儒家争风头,估计这几天参他的折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李子冀也是无奈,谁能想到老爹你这堂堂的右仆射,竟然连这点风吹草动都没注意到,能怪的了哪个。
“你可想好了,当真要成立那什么新学?”
李子冀点了点头:“父亲,新学重要,足以使我大唐强大数倍不止,革新,势必要进行下去。”
李靖皱着眉:“但你完全可以等新纸新书普及之后再提新学,那样一来阻力必将会大大减小。”
李子冀笑了笑:“但那样的话,新学带来的水花就太小了。”
李靖面色一变,然后摇头笑了笑:“你这小子,竟是将朝堂诸公当成了宣传新学的棋子,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不过虽说对于自己这小儿子的胆量感到惊讶,但事已至此,李靖也不打算反对。
“父亲高见。”
李子冀嘿嘿一笑,没错,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先去李家庄子实验新学,然后等新学在长安城中流传,那些之前就看他不顺眼的人必定会在朝堂上借机生事。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通过与这些人的对峙从而宣传新学名声,引起长安城老百姓的注意。
还有比这个大广告更好更有力度的方法吗?
起码他是认为没有的,起码目前来说还没有。
从李泰走进国公府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将后续这些全都捋清楚了。
薛仁贵心中钦佩,李子冀做事就是这样,一环扣一环,看似毫无用处的一个举动,都有可能在日后带来巨大好处。
“你心里有数即可。”知道自己儿子早已经准备好了,李靖也不打算多问,勉励了几句就离开了,反正他也在朝会之上,万一有什么岔子,大不了自己兜底不就得了。
放眼望去,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李子冀命人将前几天带回来的望远镜用箱子装好,等到朝会之时他要带着,这可是大杀器,驳斥那些老匹夫就靠这东西。
等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又和薛仁贵练了半个时辰枪法,方才休息。
翌日,李子冀还没睡醒,就被李靖给拎了起来,迷迷糊糊的洗漱完毕就开始出发去皇宫,这次薛仁贵并没有跟着,只有父子二人。
马车上,李子冀睡眼惺忪,奶奶个腿的,这起的也太早了,按照时间算现在也就才凌晨四点,就要从家里出发,凌晨五点之前就得到皇宫。
幸好这朝会不用天天上,否则还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本来李世民也是一天一常朝的,可贞观五年的时候就变成了三日一朝,这倒是让李子冀颇为意外,他记得历史上是在贞观十三年以后才改成的三日一朝。
看来果然,变数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