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山摇摇头:“师妹,我还没说完呢。”
说着,崔明山拢了拢宽大的衣袖,转头看了一旁的堂弟一眼。
于是崔远立刻开口道:“把其他人都带上来。”
下一刻,一众执法堂弟子便拖着三个披头散发的人影走进了刑院。
这三人都是与袁通一起被执法堂抓捕的。
也属于是陈庆年的脑残粉。
但此时刚一上来,三人便争先恐后地叫嚷了起来。
“崔师兄饶命!我已经都招过了!是袁通撺掇我们阻拦执法堂行事的,我们也是受其蒙蔽,请崔师兄明察呀!”
“对对!崔师兄!我也是被袁通蛊惑的!他还说执法堂没什么好敬畏的,都是狗屁!只会对付自家弟子!”
“我也是啊崔师兄!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袁通才是主谋啊!”
……
此时的袁通就站在旁边,或许是因为秦秀秀的灵丹妙药,伤痛已经逐渐消退,但他却似乎感到了比刚刚受刑时更大的绝望,以至于双眼充血,心如死灰。
“这么看来,可就不是只打三十大板的事儿了,师妹可能不知道,一时起念,与谋划做罪,这其中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崔明山的声音还是那么的不疾不徐,每一个字都说的是那么的大义凛然。
但秦秀秀却似乎一点儿面子不准备给,直接开口道:“这倒是简单,我今日带来了问心镜,是非对错,一问便知。”
说着,秦秀秀拿出了一面巴掌大的镜子,高举于身侧。
“我倒是想问问秦师兄,若这三人蓄意攀诬同门,或者是被人指使构陷我门弟子,又该当何罪?背后指使之人又当如何?”
闻言,刚刚还喊得哭天抢地的三人立刻收了声。
跪在一旁的周洵更是落下了豆大的汗珠,浑身僵硬。
崔明山深深地看了一眼秦秀秀,第一次沉默了片刻,随后再次笑道:“听师妹的意思,是怀疑这三人作了假证?”
“不错。”
崔明山点点头:“我相信师妹的判断,既是如此,这三人我会继续严加审问,至于袁通,已受惩戒,便与那三十大板相抵了吧。”
秦秀秀闻言收起了手中的问心镜,也懒得跟崔明山假客气,转身便扶过了袁通的胳膊。
“我们走。”
谁曾想,此时的袁通却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将双腿稳稳地扎在了地上,纹丝未动。
“我的随身物品呢?”
崔明山看了一眼崔远,于是后者很快就将袁通的东西都给拿了过来。
袁通只拿了自己的随身佩剑。
然后将剑身平举,面向仍旧跪倒在地的周洵。
见状,崔远立刻开口道:“尔敢!”
秦秀秀也有些意外地托住了袁通执剑的右手。
“你这是做什么!”
袁通抱含歉意地看着秦秀秀,说道:“今日之事,执法堂针对的不是我,但我也不能给陈师兄丢人,否则像这样的麻烦,日后只会源源不绝,我不能指望师姐你每次都来救我,所以,我要以生死明志。”
话音落,袁通松开了伤痕累累的五指。
任由自己的随身佩剑掉落在地。
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闷响。
邀周洵,见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