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袁通比三年前的陈庆年更加刻苦。
至少在蓄剑上是这样的。
仅仅用了六天的时间,他便已经蓄了整整一百剑了。
而且还不是蓄的基础功法。
是伏剑宗所传授给外门弟子的,正儿八经的两仪境剑法,长河剑。
这是袁通最擅长的功法。
当日下山缉拿血魔老祖的时候,陈庆年曾让队里的所有人都自报过特长,当时袁通说的就是长河剑。
当然,袁通能在短短六天里面蓄满一百道长河剑,除了他本身如疯魔一般的不眠不休之外,更重要的,当然是秦秀秀承诺给他的每日十颗回气丹。
袁通是一颗都没浪费过。
才有了今日之战果。
可问题在于。
即便袁通按部就班地,完全照着陈庆年的话,老老实实蓄了一百剑,他也并没有感觉自身的修为有多么明显的增长。
唯一有些变化的,大概便是他对长河剑起手式的熟练程度。
但这种熟练程度甚至都称不上所谓的剑术精进。
毕竟袁通连一次完整的长河剑都没有施展出来过。
可袁通不在乎。
他只知道,自己每多蓄一剑,或许便能对陈师兄有更多的用处。
可今天袁通却被迫中断了连续六天的苦修。
因为他收到了一个消息。
崔远推翻了他之前的证词。
声称血魔老祖的死其实与陈庆年关系不大,陈庆年所拿到的血魔老祖的尸身也是他从祁山弟子手里骗来的,而他原本的说辞则是受到陈庆年胁迫的权宜之计。
如此荒唐的言论原本让袁通只觉得可笑。
但他随后便听说,执法堂的人已经准备去镇妖堂抓人了。
欲将陈庆年拿入刑院问审。
于是袁通坐不住了,当即便往镇妖堂方向赶去。
一路上袁通听到了各种各样的流言,令他心中越发不安。
“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当时好像都在传,陈师兄在松阳镇的时候,一枪惊走了血魔老祖,但问题是,陈师兄为什么会用枪呢?难不成……”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听执法堂那边说,陈师兄迟迟不肯交出血魔老祖的尸身,便是担心执法堂验出上面的痕迹,以此发现血魔老祖身殒的真相!”
“不可能!我还是相信陈师兄的,他腰间的断肠剑咱们都是见过的,还说什么骗了祁山弟子,作为堂堂天元四公子的楚师兄,是那么好被骗的?连随身佩剑都被骗走了?”
“话是这么说……”
袁通面沉似水。
他确实是没有想到,就在自己闭关蓄剑的这几日里面,整个宗内的舆论风向就变了!
关键这些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
执法堂吗?
他们怎么敢的!
要知道,不论是在松阳镇四海酒楼的时候,还是在秋子林的时候,不管是一枪惊走血魔老祖的时候,还是一拳格杀血魔老祖的时候,陈庆年都不是独自一人行动的。
而是有两大亲传弟子作为人证!
崔远怎么敢推翻证言!
无故构陷同门可是大罪!
但不管袁通怎么想,当他一路奔袭到镇妖堂大门外的时候,竟真的看到几名执法堂弟子守在了门口,还有几人已经穿过碑林来到陈庆年闭关的正殿外了。
陈庆年并没有被他们强行带走。
因为殿门外站着王临川。
今日负责前来拿人的,还是唐诗,只是不知为何,好像身上的杀意并不浓郁。
“王长老,我们只是带他回去问话,至于是非黑白,我执法堂自有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