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似乎早有此预料,所以面色不改,只是沉声道:“执法堂的剑,宁折不弯!”
言罢,唐诗便要出剑。
这场面都把陈庆年给看傻了,随即在电光火石之间,便大概明白了秦秀秀之前选择唐诗的真正缘由。
于是脸色不由得有些发苦。
姑奶奶呀,咱就是想明哲保个身,倒也不至于弄个宫斗出来啊!
“那什么,我就是问一句情报,值得同门刀剑相向吗?唐师姐,你作为执法堂弟子,觉得这事儿之后传回山里,周长老会怎么看?”
此话一出,唐诗原本正节节攀升的战意顿时为之一滞。
然后她轻轻咬了咬下唇,主动敛去了蓬勃欲发的元气压迫,收回了手中的长剑。
就如同视眼前的两位亲传弟子如无物。
宁无双立刻就坡下驴,回头便伸手压住了秦秀秀的胳膊。
“好了,秦师妹。”
秦秀秀轻哼一声,转身便跑到了陈庆年的身边,一脸可怜巴巴地说道:“陈师兄,可是她先出手的!”
陈庆年顿时感觉一阵脑仁儿发疼,嘴上却道:“啊对对对,我看着呢!”
唐诗冷眼瞧着这一幕,感觉耳边似乎开始回荡开了崔远的那句评价。
“狗男女!”
但随即她又晃了晃脑袋,将那两只羊角辫甩得如拨浪鼓似的。
不行。
不能骂人……
于是下一刻,唐诗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吐露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根据我执法堂在外巡视弟子的探查,血魔老祖此行可能是为了断浪山即将出世的血蝉子。”
“以何为凭?”
“血魔老祖所修行的汲血大法,在一甲子的时候会有一场生死劫,此前数十年,血魔老祖都在收集渡劫的宝物,便如二十年前白马峰的藏血花,以及五年前祁山的破血剑魂,眼看一甲子大期将至,血魔老祖选择在此时出关,自然是为了那最后一件血蝉子。”
陈庆年恍然大悟,随后又多问了一句:“血蝉子是我崇州段浪山独有的吗?”
唐诗沉吟片刻,尚未作答,倒是秦秀秀抢先开口道:“不算,事实上,血魔老祖需要的渡劫之物,都不是某地独有的,比如藏血花,除了白马峰之外,也在昆仑山巅生长,再比如破血剑魄,远的不说,咱们伏剑宗便也传有三枚。”
不愧为武勋堂亲传弟子,术业有专攻,秦秀秀对于宝物的知晓程度,的确更胜唐诗一筹。
而这一次,唐诗也罕见地并没有辩驳。
但这却让陈庆年有些疑惑了。
“如此说来,那血魔老祖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啊,既然这些东西都不是某地独有的,那他为什么要冒着被三大派围剿的风险去白马峰?又为什么非得硬闯祁山剑阵?”
这回给出答案的是宁无双。
“自然是为了证道。”
好吧,对此,陈庆年无话可说了。
在他看来,那血魔老祖简直愚不可及。
证道?
要是死了还证个屁的道。
纯粹就是脑子发热。
莽撞!
冒失!
心里没点儿逼数!
当然,这话不能当着其他人说出来。
就像他不可能告诉秦秀秀他们,自己假模假样在这儿分析半天,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谋定而后动,而是单纯地为了拖延时间。
晚一分钟出发,当然就能多平安一分钟。
这个道理陈庆年可谓所悟极深!
“照此看来,那我们的主要搜查方向,就在断浪山了,好,接下来,我们从长计议一番。”
说着,陈庆年便干脆找了块儿石头坐下了……
坐下了……
下了……
了……
唐诗都看傻了,问道:“从长计议什么?我们直接往断浪山方向进发就可以了啊!”
“诶!”
陈庆年大手一挥:“你不懂,我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