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常武肯定的点了点头,献清不露声色的放下了筷子,给了常武一个眼神,常武出去了。岩国公发现了异常,问献清:“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献清笑着回答道:“没什么,是父皇派来接我的人到了,水师也到了,我向国公提的水师护航之事就劳烦国公安排了!还有开辟航道的事也要尽快,另外还有一事请国公帮忙,船队探索的时候请派人也向北方延伸一下。”
“北方?北方就是……”岩国公似乎有所理解,皱着眉看向献清,献清微笑的点了点头,确定了岩国公的想法。
岩国公心里一阵佩服,狼谷关守了两百年,怎么就没人想到从海上攻入草原呢?怪才!若是成功,那就不敢想象了!
晚宴结束,献清正式向岩国公辞行,准备第二天一早就走,并向岩国公借了一条快船,然后去到敏月的院子,与敏月辞行。敏月已经被献清白天的誓言冲昏了头脑,现在要是献清带她私奔,估计都不带犹豫的。
两人又一阵难舍难分,敏月更是主动献上了脸颊之吻,害羞道:“还要等三年,那时我就快二十一岁了,还能生孩子吗?”
献清抚摸着明月的秀发,说道:“二十一岁正是要孩子的年龄,太早对身体不好。放心吧!”
敏月就交代很多注意事项,又送了一大包药材,叮嘱献清要经常给他写信,献清一一答应并邀请她春诞节后到皇城一聚。
回到自己的小院,叫来常武,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仔细说来。”
常武回答道:“自从我们在永春县抓住了马匪被押赴皇城后,李校尉遵从殿下的意思,大摇大摆的进了皇城,估计是被洛家商队的人看见了,消息通过商队传到了西域,陛下也下令虎庸关加强了巡逻,不再允许洛家商队进关,以防止西域斥候的渗透,前几天,虎庸关黎雄才大将军在入关口巡查时,突然遭遇藏在进关商队的西域斥候的袭击,深受重伤,虎庸关现在已经彻底关闭了,原来驻扎在虎庸关外几十里的西域联军朝着关外的燕人山寨去了!”
献清听完沉默了,之前听皇帝说过三十几年前虎庸关一战,皇帝在燕人山寨拉了两万百姓突袭了西域联军后背才赢了那场战争的,这次西域联军奔着山寨去了,是害怕重蹈覆辙?不管了,既然父皇传来信息,肯定希望自己往虎庸关走一趟。
献清想了一会,觉得不能再等了,立刻吩咐常武道:“让刘春虎及侍卫不要来州府了,在渡口等候,联系快船连夜出港。直奔虎庸关,我们在船上过夜!”常武领命而去。
献清这次空身被救,没什么好收拾的,叫来丫鬟,让她替自己跟国公和明月辞行!在丫鬟的愣神中,献清已经出了院门。
午夜星光灿烂,一艘线条细长的木船,宛如一支利箭在水面上向西疾驰,献清感受着带着水汽的凉风吹在脸上,心里对岩州的造船技术佩服不已,八个人就能让一艘船速达到了如此快,只在江河里面游荡,太可惜了,应该去征服大海。
刘春虎从船舱走出来,拱手道:“殿下,前面就要到江都城的水域了,就是上次我们被撞的地方,水师的船快跟不上我们了,是否让船慢一点?”
献清转身对刘春虎说道:“不用了,现在没有人会对我们不利,告诉水师的船只,我们在水师大营修整等他们。”刘春虎一脸懵,三殿下被水淹过一回,好像不一样了,还是去传令了。
献清还在担心越州的事到底如何了,若是成功,洛家将不再是威胁了,宫里的洛昭仪估计也已经被父皇打入冷宫了吧?一阵困意涌来,献清返回船仓休息。
经过一夜的航行,天亮之际,快船到达了燕州水师大营,献清安排船工们去休息了,用过午饭就要继续出发,沿着琼江转弯向西北了,下面的水道将非常难走,船工们需要休息。
在刘春虎的带领下,献清一行人来到水师大营,一座非常大的水寨,这时大燕朝的所有水上力量,刘春虎边走边介绍:“殿下,这座水师大营守着琼江的弯道处,琼江上游的一切船只都要接受检查,才能向东转向下游。”献清听了点了点头。
一行人来到大营门口,水师大将军马文松已经带领着一众校尉在门口等候,叫献清到来,众将领跪地拱手施礼,献清上前扶起马文松:“马将军不可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马文松年纪约五十岁,长得孔武有力,玉面箭眉,胡须稀疏,献清一看就知道年轻时是一个大帅哥!
马文松正色道:“殿下说的哪里话?我马文松的命是陛下给的,我的将军位置是陛下给的,我给殿下施礼那是尊重陛下,尊重殿下嫡子的身份,还有对殿下的敬意,我水师在大营东北开垦了几千亩地,挖了几百个水塘,马上就夏收了,今年的粮食足够了,有鱼有肉,还有酒!”
献清笑了笑,说道:“这都是军士们的功劳,以前你们忙于操练和防御敌方斥候,我刚刚看到水师的军士们装备在身啊?这是要备战吗?”
马文松一听献清问起,拱手回答道:“前天得到虎庸关的消息以后,我就下令水师戒备了,军士们吃住都在船上,随时听候陛下的调遣,除了一个小队去搜寻殿下外,其余的都在候命!”
献清跟随马文松来到大营的内城显然就是一个大型的城镇,军士的家属,周围的百姓,来往的客商,热闹非凡。
进的将军府来,直奔正厅,献清盯着墙上挂着的地图仔细寻找虎庸关,皇城,狼谷关的位置,找到了大概燕人山寨的所在方向,按照水路的进程,大概还要坐船三天能到虎庸关,若是改为骑马,估计需要五天。从地图上看,燕州确实是最大的一个州,类似于一个边长千里的正方形。
中午时分,水师大将军马文松设宴招待献清,宴席上,献清说了派小队护送岩国公船队开辟海运一事,马文松放下了筷子细细听献清说完,略微担忧的说道:“殿下,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然而您也知道,朝廷的军饷都是靠江南支撑,我水师已经五年没有新船了,若是在琼江里里缉捕盗匪,严防西域水路进攻的话可以勉强支撑,可是这海运……”
献清笑了笑,用手指了指面前的一碗肉说道:“大将军切不可只看着面前的菜,要把眼光放长远点,我听闻海上强人泛滥,这些强人为祸多年,可是积攒了不少财货,随便一个岛上的巢穴就有黄金成堆,就是不知道大将军和诸位校尉有没有胆量了?”
一听说黄金成堆,马文松和陪酒的校尉瞬间呼吸急促起来,献清又给加了一把火,继续说道:“若是水师沿海岸边向北探索,直接出现在了垣人的身边,水师将领们直插垣人老巢,破城后退到海边上船返回,这两百年来攻入垣人都城的不世之功该归谁呢?不就是在坐的各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