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献清说完,饭桌上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马文松和几个校尉对视了一眼,猛的一拍桌子“干了,谢殿下指点,我以为我水师只配守江道,今日听殿下一言,才知道我水师还能有这么大的作为。”几名校尉也是纷纷附和起来。
献清一看,就笑了起来,一个财,一个功,没有哪个军人能抵挡住诱惑的。抬手示意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已经向岩国公说明,此次探索航道,我水师的军士军饷翻倍,若是有强人干预,则由水师负责解决,所得全部归水师所有,水师有了钱财向岩州订购更大更快的战船,所以水师要做的就是研究海战,海上风浪大,暗礁险滩多,这都是琼江里面没有的,另外还要有精通陆战的军士跟随!”
一个校尉疑惑的问献清:“殿下,我水师船队要陆战军士有何用,要说潜水凿穿,水下射箭我们都成,这陆战冲锋也不是我们的活啊?”
还未等献清回答,马文松一个巴掌直接拍在提问校尉的后脑勺上骂道:“你是不是傻?刚刚殿下都说了,海上强人的巢穴都在岛上,没有陆战军士你怎么攻破岛上的山寨,没有冲锋的军士,你怎么去垣人都城,船能开到陆地吗?”
献清笑了笑,没有言语,马文松向献清一拱手说道:“让殿下见笑了,我们从明天开始选拔军士,演练登岛、登陆作战,尽快熟悉战法。”
献清点了点头,补充道:“还可以将攻城的投石器装到甲板上,支援登岛的军士,你想啊,海岛上肯定缺乏筑城的材料,若是有山寨肯定不是高大的坚城,若是有投石器,肯定有震慑的效果,能减少军士的伤亡,这些你们更在行,我只是提一句!”
马文松站起来拱手道:“殿下虽不通军事,提出的想法确处处落在精彩之处,受教了!”其他校尉也都站起来拱手施礼!
午饭过后,快船继续上路,沿着水师大营边缘转向西北,宽阔的水道一下子变得紧凑起来,转角的渡口,不少大船在此转换小船才能继续向上前行。献清目测一下江面约有三四百米宽,比起夹江的六七千米,真是小河见大江。
行至傍晚,船慢慢靠边,献清出船舱问道:“怎么不走了?出什么问题了?”
领头的船工自然知道献清的身份,当下拱手回答了:“殿下,马上要天黑了,这里不比夹江,往上游去暗礁险滩较多,夜里行船不安全,你看,大家都停船了,右边有个集镇,殿下可以去集镇歇息,船上都是我们这些待惯了的地方!”
献清点了点头,知道自己在这里,船工们都不自在,遂带着刘春虎常武和六名侍卫上岸了。刘春虎在集镇上了找了最好一家客栈,包了整个二楼的六间房,献清进客栈的时候看到了门口一个大大的岩字,知道这是岩国公府的产业,这个岳父还真是漕运大佬,只要是在河上都是他的势力范围,谁让他船工多呢?
进房间洗漱一番以后,献清带着刘春虎和常武三人到楼下吃饭,本来刘春虎是想叫人端进屋里吃的,被献清拒绝了,只有下到民间,才能知道民间的实情!
正吃着一种不知名的鱼,忽听旁边的桌子有四个人在低声说话,虽然声音小,但是献清几个个人距离太近,也是听的清楚。
“哎,你听说了吗?越州国公府出事了!”
“听说了,越州都传遍了,少国公被南疆土人砍了头,越国公昏过去了,听说头上有个窟窿呢!”
“是啊,现在越国公府是洛少山公子在主持事务,还挺能干的,这越州硬是没乱!”
献清一听,洛少建死了?是被南疆土人砍了头?这里面似乎有阴谋的味道,是谁的手笔?父皇?自己的奏折里只是建议父皇利用国公和县公位置让洛海英的几个儿子内斗,无暇顾及京城的事,趁机将洛昭仪打入冷宫。这怎么洛少建死了?洛海英也快死了?
献清没有站起来,而是直接拱手向旁边的几个人说道:“几位仁兄有理了,在下听几位仁兄说越国公府出事了,能详细说说吗?”
几个人看献清年少,面带赤诚,便说道:“几天前南疆出了消息,说是有一种能让人返老还童的奇药出现,这越国公府的少国公带人前去寻药,与南疆什么山大王起了冲突,被砍了头,有人回来报信,这越州的镇府将军直接派军士将这山大王给灭了,越国公听到消息直接摔倒晕了过去,哎……”
献清听完又问道:“这几天前的消息怎么传的这么快?这里距离越州也有六七百里了吧!”
其中一人说道:“是越州商队的人说的,你不知道吗?越州商队一直有自己的路径到达西域,我们都是走琼江水道,而越州的商队到了琼州就改陆路了,所以比我们快上两三天。”
献清点了点头,说白了就是没有经过水师的检查,直接绕过了水师大营上岸了!看来越州的是的确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奇药、伏杀、镇府将军,这里面肯定有父皇的支持,难道是左心权的谋术?算了,不想了,反正现在自己没有了威胁,一股轻松感涌上心头,终于不用再过那种被虎狼环伺的日子了。
献清突然对刘春虎说道:“咱们喝点酒吧!”
刘春虎也是一愣,喝酒?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喝……喝酒?好啊!”
次日清晨,献清在头疼欲裂中醒来,宿醉未醒的感觉,好不容易喝了一碗粥,在刘春虎和常武的搀扶下才上了船,继续睡了。
中午时分,献清才醒过来,醉酒的不适症状才好起来,喝了几口水,又洗了洗脸。站在船头,看着两岸的高山,有一种两岸猿声啼不住 ,轻舟已过万重山的畅快感。
不一会,刘春虎来道献清身边小声问道:“殿下,我看常武这小子不对劲啊?怎么对两包干草守着这么紧?不会是老母猪快下仔了吧?”
“干草?什么干草?”献清一愣神,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岩州府买的烟叶,没想到常武还给带着了,真是个人才!献清急忙返回船仓,拉过一袋烟叶,抽出一张叶子来,在桌子上细细展开,铺平,卷好,找刘春虎要来匕首,仔细的切着,切成了细丝,拿出一张黄纸,放入烟丝,卷好,拿出火折,叼住烟卷,点燃。
刘春虎和几个侍卫像看大戏一样的看着献清一顿操作,看着献清点燃烟卷准备放嘴里,急忙准备制止,一看没吃下去,是用嘴唇夹住,就没制止了。
献清在万分期待中,猛的吸了一口,一股子烟就进到了肺里,强烈的刺激让献清剧烈的咳嗽起来,常武急忙递过水袋,献清接过喝了好几口,才压制住了不适感。
看着手里的烟卷也是纳闷了,倒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突然想起来烟丝是要炒制和发酵的,一拍大腿,草率了!
扔掉烟卷,吩咐常武把烟叶收好,只能等到虎庸关再慢慢实验了。放弃了卷烟,献清开始思考虎庸关的情况及应对方法。
突然,一个踉跄,献清差点摔倒,急忙扶着船仓的门,口中问道:“怎么回事?”
船工头领过来急忙回道:“船好像撞到河底的什么东西,这里险滩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撞到石头,殿下别担心,我们岩州的船结实呢!”正吹着呢,有船工喊道:“是尸体,好多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