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洛少建,献清不理会他的眼神,冲着他露牙一笑,洛少建则是回个邪笑。
国公府管家站出来一拱手:“今天是岩州国公的寿辰,欢迎来给国公祝寿,不胜感激,贺寿宴开始,有请岩州清怡馆大家清怡清璇表演。”
歌声弹奏中,众人开始推杯换盏,气氛好不热闹,再看国公这一桌,基本没人动酒杯,因为在座的都是各州及皇族的代表,关系就没有那么融洽了,而且他们发现岩国公的面前根本就没有酒杯,连一盘肉都没有,有的只是两盘炒菜叶。
国公扫了一圈桌子,发现气氛很尴尬,拿眼瞅了一眼管家,管家转身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茶壶,给国公斟了一杯茶。国公端起茶杯:“因身体不适,不能饮酒,今天以茶代酒,谢诸位来给来夫贺寿,干!”其他人看国公端起茶杯,也都端起酒杯陆陆续续的喝完,“谢国公招待”都客气着。
那边清怡清璇弹唱完毕,正准备下台,这时献清最熟悉的声音响起:“两位大家慢走,听说今天午时两位在码头唱了一出新戏,引得一千多人欢呼,不知道能否在这里给在座的演一场么?”不用问,又是洛少建。
清怡清璇姐妹俩也是一呆,还是清怡见惯了场面,轻轻一施礼,轻声说道:“这位公子,午时的码头表演是临时的,而且我们姐妹俩也是第一次演,尚不成熟,今天是国公寿辰,那个戏也不适合演,还请海涵。
洛少建见被拂了面子,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了,刚要发作,献清站了起来:“我说鸭子兄,哦,不对,我说少建兄,就别为难人家了,今天是国公寿辰,表演都安排好了,就好好欣赏吧!”边说边给姐妹俩使眼色,清怡清璇转身就下台了。
洛少建气哄哄的坐下,端起酒杯狠狠的一口灌下。岩国公看了看,脸上毫无波澜,轻轻的喝了一口茶,献清也坐下继续吃菜。
这时两个武将常服打扮的人端着酒杯过来给国公祝寿,国公端起茶杯站起来,顺便拉起了献清,“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州府的镇府将军,都是大燕朝的得力干将,有功之士啊!”
献清一端起酒杯冲着两位就要施礼,两位将军立马拉住献清道:“殿下不可,我二人五年前随泰山王在狼谷关大战垣人,而后又在狼谷关镇守两年,三年前调来岩州任镇府将军,前几日接泰山王来信,信中还带着一首诗,说是出自殿下之手,每每读起就想起五年前大战,解了我们二人思念之苦,感激不尽,我们敬殿下一杯。”说完一饮而尽。接着说:“若殿下不嫌弃,改日可否到城外镇府军营一行,我们也尽一下地主之宜。”
献清连忙答应,待二位将军走后,又有别的县令、县守备营校尉纷纷来给国公敬酒。洛少建一直没有等到何敏之的出现,有点焦躁不安。待众人敬酒完毕,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国公,在下代表我父亲敬国公一杯酒,祝您万福!”
岩国公端起茶杯笑了笑:“少建有心了,听闻你父亲身体不好,幸得了一株百年人参,如今安好啊?”洛少建一看国公如此客气,也是得意洋洋,放下空酒杯,拱手道:“谢国公挂念,父亲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敢问国公,今日怎么不见敏之兄?这么重要的宴会,敏之兄何故不来?听闻今日寿宴要确定下一任国公?”
众人一听也是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朝国公投来。岩国公不紧不慢的喝完手中的茶,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放下茶杯,国公缓缓说道:“敏之的父亲昨夜突发恶疾过世了,敏之送葬回祖宅了。”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都在纷纷脑补豪门恩怨大戏,这些年岩国公醉生梦死,国公府产业的实际掌控者是何敏之父亲何远桥,控制着大燕朝七成以上的河流运输,船队人数十数万,如此重要的人突然就恶疾死亡,也太匪夷所思了,难道和国公的位置有关系?难道少国公位置有变?老国公的嫡孙只有何敏之,并无二人。
国公扫了一圈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待安排好所有事,敏之再回来,另外关于少国公的事,暂时不急,大夫已经找到了医治我的办法,至于原来答应各家的船队数量,依然不变,运费只收九成。”
众人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只要能保证船队数量、保证各家的货物运输,有钱赚了,谁管你家里死了谁,谁管你少国公是谁,那是国公的家事。
献清一看羡慕不已,这就是底气,只要你有制衡别人的手段,别人就不敢管你的家事私事,不敢对你指手画脚。再看皇族,除了守边关,啥都需要别人供给,能有什么底气。
岩国公微笑着看了看众人,仿佛已经吃定别人的模样,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众人皆知我国公府嫡女与嫡三皇子有婚约,这次三皇子来岩州,有感于我的这些年对朝廷的供给,特与我商议,待成婚后,生子由我抚养,随母姓。”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都看向献清,这是大燕朝的大新闻啊!在重视烟火传承的时代,这个算是自毁名声了,就算是民间老百姓也不会同意的,何况是皇族。最震惊的当属洛少建,这也太无耻了,读书人的骄傲呢?生儿子跟别人姓,怎么做的出来的。
待众人平息后,岩国公招呼管家,演出继续,不一会清怡和清璇姐妹俩继续上台,刚准备唱,洛少建又站起来,邪笑着说道:“只有唱词有什么意思,三月的时候我参加泰山王的寿宴,三皇子作了一首诗,将泰山王的功绩传遍了天下,今天三殿下在此,岂能无诗啊?”
众人的眼光又集中在献清身上,献清一笑,这鸭子兄还真的会挑事情,但是祝寿的诗的确不会,表面上波澜不惊,站起身,离开了座位。边走边说:“承蒙少建兄看得起,记得那么清楚,三月中旬我皇叔寿辰,有感于他的功绩做了一首诗,今天岩国公寿辰,做为晚辈也不能不表示一番,但是诗词一道,岂能是我等信手拈来。”
众人一听,这是认怂了?献清继续说:“但是,昨日与国公交谈,有感于国公夫人故去十四年,国公一直未娶,感情深厚,我亦感动,我有一曲词,想请清怡姑娘唱给国公。”
众人一听,词曲?什么时候皇子开始研究词曲了,现在的词曲都是唱的自古以来诗词大家流传下来的。只见献清走到清怡姑娘旁边将词说了一遍,然后回到座位。清怡听到词惊喜连连,摆还琴坐好了姿态,朱唇轻启: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寿辰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绝美的脸庞,窈窕的身姿,优美的琴声,催人泪下的歌词。客厅内的众人皆沉醉于此。隔壁偏厅的敏月听到词也是泪流满面。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真好!
国公听完词曲,想起了惨死的国公夫人也是心酸不已,以后谁还说我醉生梦死是因为不能生育,那是因为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