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找来清怡和清璇两姐妹,一起到了敏月的院子。献清对着姐妹俩说道:“刚刚的事情,二位可能已经听说了,我有一个想法,船工们每天在江河上漂着,精神生活匮乏,很容易被人鼓动,我觉得有必要加强宣传。”
敏月和姐妹俩都愣了,敏月轻声问道:“殿下,何为宣传?”献清一笑,解释道:“宣传就是通过一些方式方法让船工知道国公府的政令,知道国公对他们的态度,让他们知道应该效忠谁,而不是像何有钱这样人能随便发号施令的。”
敏月大概明白什么意思了,带着一丝疑惑问道:“政令都是直接传达的,爹的态度该怎么传达呢?”献清笑着转头对清怡清璇二位说道:“这个就要靠两位大家了。”
姐妹俩也是懵了:“我们姐妹俩有什么办法呢?唱歌跳舞的话,我们可以,可是这什么宣传,我们可不会。”
献清哈哈一笑:“就是唱歌跳舞,今天时间有限,现编词肯定来不及,那就直接演吧!昨天在入河口一事,清璇妹妹还记得吧?”
清璇立刻答道:当然记得,剑上的血我擦了好久呢!”
献清道:记得就好,一会我请管家安排人在渡口那片空地上搭一个大台子,你呢就演你自己,你姐姐演敏月小姐,何有钱和船老板就找府里的下人演,将昨天的事情重来一遍,你要是能再唱两句就好了。这个叫做舞台剧。”
姐妹俩被吓到了,结结巴巴的问:“殿下是让我们给那些船工演?这…这…”她们都是岩州的才艺大家,平时只有达官贵人才能邀请她们表演,还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过。
献清哈哈一笑,转头问敏月:“敏月小姐觉得如何?”敏月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鉴于刚刚献清面对船工的表现,她还是很期待的。她向清怡清璇二人说说:“就劳烦两位试一试吧!”
二人点头称是,献清一看也乐了:“来来,我们现把每个人角色都分一分,各自的台词都先说一下,别乱了!一会就去码头表演。”
中午时分,港口码头的刚刚冲突空地上,国公府一位管事正在指挥人员搭建舞台,有些好奇的船工过来问,管事的回答,今天是国公寿辰,国公府为了体现与民同乐,特地在这里搭建舞台,请岩州的大家清怡清璇姐妹俩登台演出。船工们一听哄然大喜,消息如海浪般传了出去。不一会就聚集了上千人,有的是今天没有出船任务的船工,有的是南来北往的商贩。
国公府的管事安排了坐的位置,并派出了国公府的护卫维持现场秩序,不听安排的直接用刀柄打出去。不一会现场就鸦雀无声,都在翘首以待。
趁着中午时分搭建舞台,献清等人吃完了饭,找好了何有钱和船老板的扮演者,交代完毕。一行人赶往码头,管事已经按吩咐用布帘围成了一个后台,清怡清璇的到来没有引起注意。
就在台山台下观众越聚越多,都在翘首以待时,咣咣咣三声锣响,现在都鸦雀无声了,这时从后台出来的管家模样的人,后面还跟了几个手持弓箭的护卫,就在众人疑惑之时,管家模样的人开口唱到:“最近赌钱输一堆,囊中羞涩真可悲,来到河口看一看,看看哪个是倒霉鬼?”唱完又开口说道:“我何有钱最近赌钱输了不少,囊中羞涩,今天来河口看看从哪里能捞点钱。”
台下观众一看,顿时明白了,这人在演何有钱,都大笑起来。这时船老板打扮的人手里拿个船桨进场开口唱:“辛苦半辈买条船,每天江北到江南,今天接个大生意,躬身劳累把钱赚。”众人一看,这是个船老板,继续演戏下去,当看到何有钱下令放箭,台下人都是义愤填膺。
这时,清璇出场了,一身劲装打扮,开口唱到:“国公寿辰在明天,今天画舫来排练,忽听外面乱糟糟,小姐命我问有钱。”唱完开始说:“谁说国公寿辰期间,进河费双倍的?”……
然后清璇打扮的何敏月入场,演到何敏月用剑削了何有钱的一只耳朵,台下欢呼起来。演到何敏月说,国公寿辰前后三天进河费全免时,众人又是一阵欢呼。在观众的欢呼声中演员全部退,台下观众意犹未尽的盯着后台。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国公万福,小姐万福!”台下一千多人一起跪地拱手:“国公万福,小姐万福!”声音阵阵传里好远,在后台端坐的敏月听到呼喊声也是深深的被震撼了。
傍晚时分,送走何敏月父子俩的岩国公回到国公府,端坐在大堂上,旁边的何敏月正在讲述今天发生一切,国公听的也是赞叹连连。看着献清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看着何敏月绘声绘色的讲,也是心里安慰不已。
待敏月讲完,岩国公对着正在喝茶的献清水说道:“当年皇后派人定婚约之时,我是不同意的,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早产,而且寝宫大火,都是视为不祥之兆。然后你一直瘦弱对病,幸亏是生在皇家,若是普通人家早就夭折了。其实我之所以同意婚约,一是七家会盟以后一直就有这个规矩,二是我笃定你以后活不长久,那时候敏月就可以一直留在身边了。你可能也知道在大燕朝,女人基本没有地位,各家的嫡女即使嫁入皇宫为后,生下下一任皇帝,那也是你们张家的人,你可明白?各家的利益最重要,什么女儿外孙不重要!”
献清听到此也是释怀了,难怪太子谋反案中,作为太子妃娘家的海洲施家,只是回了一句“丹药并非海国公所赠”以后就没下文了,自己的嫡女涉嫌谋反,当父亲的竟然无动于衷。果然应了高中时学的那句话:阶级斗争永远都存在。
岩国公继续说:“太子谋反,你被波及的消息传来,我就知道是谁的手笔了!没想到你活下来了,趁着泰山王寿宴,我派敏之去打探消息,回来说你并没有很虚弱,而且头脑冷静,文采斐然。我就想见你一见,他们不在乎儿女的是因为儿女众多,而我只有敏月一个,我不能让敏月嫁过去就守寡了。
献清听到国公的话,对何敏之略有愧疚,其实我也没有这么优秀,听岩国公继续说道:“敏之把前天晚上你们宴会的事情都跟我说了,老二自己作孽想害你,没想到阴差阳错害死了自己。敏之想当少国公,秘不发丧也是错了,我让他回祖宅醒悟去了,这些年他替我跑了不少地方,以后是他当少国公还是你和敏月的孩子当,以后再看吧!一会宴会,敏月不能出席,你坐我旁边吧!”献清看了敏月一眼,点头称是。
夕阳西下,黑暗笼罩,岩国公府灯火通明,宽大的会客厅摆了七八个圆桌,基本上都坐满了人,相互客套着。一个大一点的圆桌主座和两边空着,那是岩国公的正座。
管家进门高唱:“国公到!”所有人起立拱手。岩国公穿了一件宽大的红色长袍,显得很是喜庆,令人想不到是,国公是自己走进来的,而不是下人搀扶的,虽然走的慢,也不像别人说的寿命将尽的样子。
岩国公落座以后,众人皆坐,献清坐在岩国公的左下首,毕竟代表了皇帝,右下首本来是何敏之的位置,现在空着。献清刚坐下就隐约感觉到有个眼睛再注视自己,献清一抬头,哟!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