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杞心理学专业的群组里已经将近五百人,忙于这次活动的小群里也有快一百人。
他们分别来自学校的自考班级、本科班级和硕士班级和博士班级。施杞认识得不全。
平时和她联系的就是正在一旁发布指令的女生,她来自研究生班级,网名叫柚子。
第一次活动选出十个照护者后,柚子组织了十个同学,一人负责一个照护者。这十个人里包括柚子,其余的九个人眼下也都在会议室中。
他们负责引导陪伴着照护者们,还有几个今天更是去照护者家里一路陪着老人来到此处。
施杞的心理学刚刚开始学,离专业要差得远,对于今天的心灵抚慰等都是听从的柚子的指令。
也因为施杞知道得不多,对于安抚的细节她也没有问过柚子。
“这是在做什么?”
“你知道受洗礼吗?”柚子问。
“不知道。”
“是基督教的一种仪式。不过这仪式的具体实施往往是因地制宜的。可以洒水在身上,也可以把水流在额头上倾倒,只要是干净的水。”
施杞没有宗教信仰,并不知道这个。她看着水桶里的水正咕嘟嘟嘟地流向充气池,这可不是洒洒水的事情啊。
柚子又说,“也有的是将整个人沉浸在水里。”
“所以这个是要阿姨们整个人在水里?”
施杞不敢想象,也不懂这有什么意义。
“一开始新生的婴儿就进行洗礼了,后来又有人觉得婴儿洗礼是无效的,要在婴儿们成人之后重新洗。因为婴儿们的意识没有形成。”
“这个和今天的心理疗愈有什么关系啊?”
“重生。洗礼在某种意义上会让人觉得获得了新生。”
施杞看着被水越注越满的充气池,她有些后悔没有事先和柚子沟通。
她看着老板和傅新宇在柚子的指令下丝毫不敢停下的模样开始忐忑。
老板花钱租来的会议室,傅新宇的亲生母亲要进入这看着荒唐的洗礼。
劳动者里还有放下摄像机被迫上前劳动的摄影师。
此时的摄像机正由女记者举着,她不想错过这样的场面,她也说不上是滑稽还是无厘头,反正很新奇。
施杞的头都大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她啊,是她组织的这场活动。
柚子似是看出了施杞的担忧,“你放心,我们都自己试过,效果很好。”
施杞怎么可能放心,这不就跟洗澡一样吗?照护者再忙也会洗澡的啊,这能疗愈心灵?
就在施杞头痛之际,她身后的长桌边传来了一阵接一阵旁若无人的谈天。
“你家以前住盐三桥?”
“我家八字山啊。”
“你老子是不是姓江,你还有个哥哥,还有你妈是不是绣花绣得很好。”
“是啊,胡姐姐,是不是你啊胡姐姐。”
施杞望过去时见着的是沉浸在谈天中眉飞色舞的江顺和胡阿姨,以及她俩身旁毫无头绪的林夏和两个心理学专业的同学。
“认识?”施杞问林夏。
“好像是……认识?”林夏不确定道。
“这是你婆婆的老姐姐的女儿,你婆婆和她妈妈以前是一起从重庆过来南京的。”江顺激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