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杞虽是有不解,但她也没有砸单的打算。
在第一天彭娟试工结束后,施杞打电话进行服务进度的反馈。
“可以签合同了吗?”
这是施杞需要敲定的事情。
“不知道啊,大姐说看我表现,看一个礼拜。”
“一个礼拜?”
“是啊,不过她给我今天的钱了,这个还没签合同,钱我不需要给你们吧?”
“不需要。”
没有签合同就等于交易不能定下,那也不存在中介费这东西。
但施杞总觉得那里怪怪的。
“是说一个礼拜之后没问题就签合同吗?”
“应该是吧。”
“但一个礼拜后就过年了。”
确切地说还有五天就过年了。
“没事的,她说过年给我双倍工资的,反正我也不回家。”
施杞从彭娟的声音里听出了雀跃。
过年这种时候找工本来也不容易,况且像蔡虹这样的人,能够自理,住址便利,没有疾病,只是去做家务,还给双倍工资,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但施杞却是不安,现在的状况对家政公司联络员而言很尴尬。
施杞只能相信蔡虹是真的需要试工和考量,而不是想赖掉中介费用。
“那一周之后我再找你们吧。”
施杞在年前的最后一单像雾里的花,终是没有签成。
还有五天就是大年三十,南京很多店铺陆陆续续关门,公交和地铁的早晚高峰里都空荡荡地寻不到拥挤的痕迹。
孙璐已经带着全家回安徽老家去了,顾唯问施杞要不要一块会儿回家。
施杞是要回家的,但是没想好要不要一块会儿回家。她不确定顾唯的父母的态度是缓兵之计还是真正的释怀,她还不想去面对。
施杞坚持自己规划,也支持顾唯的决定,可父母总是用旧思维去看新世界,他们习惯性地用经验去强压自以为的爱意。
施杞以前不太明白这种感觉,做家政这些日子她见过很多相似的联结,大多是中年忙碌的子女和老年孤独的父母。
我们的爱总是自我的偏颇,那些说着“我为你好”,大多数的潜台词都是,“我觉得这样对你我比较好”,就好像是蔡虹和她的女儿。
过去的蔡虹致力于事业,她觉得给女儿最好的就是物质的更上一层楼,是学习资源的触手可及,那时候她的女儿也许要的只是母亲的陪伴。
如今蔡虹的女儿就像当年的蔡虹,她说能给蔡虹丰足的养老环境,接着就带着女儿移居去了北京。她的事业蒸蒸日上,她的生活如火如荼,但她也许没有停下来回头看过,她的母亲和女儿,也许并不觉得这一切是她们想要的。
“好,一块回吧。”
要面对的总要面对,无论是施杞选择了顾唯作为相守相伴的那个人,还是施杞选择了以后要回南通开养老院。
施杞挂掉顾唯的电话后将钥匙插进锁眼里转动,只有她一个人居住的房门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施杞站在门口停住,家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