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宋河他们的脸消退得差不多了,才出来闲逛。
铁牛专往人多的地方去,抓到一个人,就给别人看他脸上还剩下的几个疹子。
诉说着当时是多么凶险,生怕别人不知道。
这两天气温好像回暖了一些,虽然冰层没有融化,但是风不吹了,天空也更明亮了一些。
不知道是真的回暖,还是暴风雨的前奏。
大家难得都出了门,拿个小板凳在屋檐下坐着聊天。
现在大家对寒冷的耐受度都提高了,零下几十度坐在室外聊天,以前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可是现在穿上大袄子,竟也觉得能接受。
趁着天晴,杨珊抓着宋河准备洗衣服,烧了一大锅热水,一家人把脏的厚衣服都拿出来。
两个孩子在院子里滑雪,宋河弄了一个笨重的木架斜坡放在院子里。
架子底下浇一点水,很快就冻结实了,和地面成为一体。
木架和滑滑梯类似,一头有阶梯上去,另一头是斜坡。
爬到架子上,从斜坡滑下去,即使滑到了地上,借着冰也能滑出去老远。
两个孩子玩的不亦乐乎。
宋河拿着搓衣板在屋檐下搓衣服,身前是一个大木盆子,热水还冒着蒸汽。
杨珊拿了把瓜子,斜靠在门边看宋河搓衣服。
等盆里的水凉了,时不时加两瓢热水。
按着以往,现在已经是年底了,马上过年了。
大家采购年货、打年糕、搓丸子、杀年猪,一片热闹景象。
但是现在村里冷冷清清的,连对联都没几家贴。
寒冷以后,大家渐渐的就没有过年过节的习惯了,日子都是重复的,麻木的混过一天算一天。
过节就要吃好的喝好的,现在哪有东西去挥霍,再说也没心情,都看不到什么希望。
杨珊盯着两个孩子,看得正入神,忽地听到拍门声和哭泣声。
两个孩子和宋河也看向院门口,杨珊阻止宋河跑去开门的动作,自己跑了过去。
“二嫂、二嫂,开开门啊,我是小凤啊!”
“是小凤啊!你有啥事直接说吧,你哥生病呢,怕传给了你不好。”
宋小凤的哭声一顿,有些尴尬,二哥回来这么久,她还没来看过。
一是怕染上病,要是她以后满脸疹子怎么办,听说还会死人的。
二是因为没东西带过来,现在她和丈夫带着孩子,吃住都在娘家,没什么东西能拿过来。
就算有,也舍不得,毕竟之前二哥家去卖草药和蜂窝煤,肯定赚了不少钱,比自家富裕多了,干嘛还要送东西给他们。
不过现在没办法了,还是得上二哥家的门。
“二嫂,我知道二哥的病好了,你就放我进去吧,我有事找我二哥。”
“你去找你其他两个哥哥吧,你二哥已经和你们断亲了。”
“那是和我爹娘断,又不是和我断。”,宋小凤嘟囔着,又开始拍门。
“二哥,二哥,我是小凤啊,我有事找你。”
砰的一声,杨珊对着门踢了一脚。
“听不懂人话吗?我们已经断亲了,上别处哭去。”。
说着又踢了两脚,对宋小凤,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那房子既然给他们住了,就算断亲了,杨珊也没想着收回来。
况且杨珊也并不想拿回来,既然断亲就断干净,那是分家分给宋河的房子,是宋父宋母“公平“的证据。
省得以后牵扯不亲,说忘恩负义啥的,现在是没遇到事,遇到事肯定又会找过来。
就像宋小凤一样,宋家老宅那群人一样,一贯的双标和没脸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