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她也不缺这两间屋子,放着也是生霉。
看着紧闭的院门,宋小凤咬了咬嘴唇,还是回去了。
“哟!这就回来了呀,我还以为能硬气多久呢?”
宋大嫂双手抱臂,对着进门的宋小凤冷嘲热讽。
宋小凤并不理会,垂头丧气的往宋母屋里去了。
“咋还不理人呢,吃我的喝我的,还不能说两句了,有本事倒是走啊!”
“还我的家,我呸!谁家姑娘像你这样不要脸,带着姑爷和孩子住在娘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让我给你们洗衣服,你们咋不上天呢,个不要脸的东西。”
宋大嫂说着,又吐了口唾沫。
这时房门开了,宋母走了出来呵斥一句:“老大媳妇少说两句,你妹妹都哭了。”
“她哭?她哭什么哭,我才要哭呢,月子里伺候着她就罢了,现在还让我给她洗衣服?没门!”
“娘,您看我像个人不?我是不是个人?”
“老大媳妇,你咋说这话,肯定是人啊,还能是鬼吗?”,宋母纳闷。
“那你们老宋家咋把我当畜生使呢?庄户人家养个牛都还知道爱惜呢,谁心疼我了?”
“我咋这么命苦啊!自来了你们宋家,什么时候不尽心尽力。”
“就说小凤来了吧,七、八个月的肚子来的,我也不指望她能干啥,我洗衣做饭伺候着一大家子人。”
“小凤月子是我伺候的,粮食一直吃着家里的,只有开始的时候,二弟妹拿了些东西过来,三弟和三弟妹那是影都没见着。”
“看着家里的粮食一天天的减少,我没少着急上火,再心疼,小妹偶尔给孩子煮个米糊,我也没说啥,毕竟孩子还小,我自己家的那两个还跟着大人们喝红薯粥呢。”
“我为这个家当牛做马,宋小凤她孩子都几岁了,家里的活都看不见吗?活该都是我的吗?”
“他俩住着西厢房呢!”,宋母讪讪地说道。
“我知道他们住西厢房,那吃的呢,是来和我们一起吃的吧?在别人家吃饭不知道来帮忙啊?哦!她倒好,饭点才来,放下碗就走,基本的礼数都不懂,都是娘你给贯的。”
“现在更是蹬鼻子上脸,丢了件衣服在这,我没给她洗,还得说我一顿。”
“我该她的是吧?我们家是养不起了,都好几年了养着这几个吃白饭的,要不是早早的囤粮,一家人早就饿死了。”
“现在哪来的回哪去吧,娘,我们家里剩下多少粮食您是有数的,是给你的亲孙子和孙女吃,还是养别人家的白眼狼,您自己看着办吧?”
“您二老还得我和山子养老呢。”
话说完,宋大嫂就摔门进屋了。
她早就受够了,现在地里又不能种东西,都是坐吃山空,存粮也眼见着少了。
她自己的两个孩子还没米糊喝呢,凭什么便宜了那个外来崽子。
她今天就要借着衣服的事,好好发作一回,看谁还不把她放在眼里。
那个老不死的心疼她女儿,就跟着她的宝贝闺女喝西北风去吧。
做长嫂真难,就算分家了,也是照管老人的主力,像两个弟妹多快活。
这时候宋大嫂选择性的忘记了,长房一家享受到的优待。
这边默认长子养老,就算分家了,也是如此,但是老人死后的财产默认给长房。
除非老人指定要跟哪个儿子过,并指明把身后的东西给他,长房才像其他儿子一样,每年出点粮食,过年过节孝敬就行。
看着摔门而去的宋大嫂,宋母楞在原地,过了一会忍不住捂着脸哭起来。
等宋父和宋大哥打牌回家,看到的就是哭得眼睛都肿了的老婆子/老娘,满脸委屈的女儿/妹子,又是一顿鸡飞狗跳。
没错,扑克牌已经普及到村里了,现在又不用干农活,人们自发的凑在一起,打起了牌。
特别是大老爷们,喜欢聚在一起侃大山,打打牌,宋父和宋大哥都去了。
不说老宋家的官司,村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二叔公回来啦!
就是那个高人、能人二叔公。
杨爷爷更是老泪纵横,他还以为这个弟弟死在外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