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正茂的嘴角噙着一丝微笑,却是扭头望向殷正严温和地道:“老三,我犹记当年你亦喜欢作诗,现在轮到你了!”
咦?
帅魁坐的位置比较远,但听力远超常人,而今结合着殷正茂的表情来判断,当即便察觉到殷正茂确实是不怀好意。
经过这一年多的相处,加上前身的一些记忆,他亦是了解到殷正严的一些过往。
在殷正严年轻的时候,却并不是现在的模样。由于他作为殷氏的嫡系嫡长子,加上他父亲是举人官,故而有过跟殷宗耀相似的纨绔岁月,更是得到周围人的称赞。
只是如今,钻研于四书五经的殷正茂已经考取了进士功名,自己老师虽然有着不为人知的原因而连科考都过不了,但现在仍是生员功名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科举基本不考诗作是一个公认的事实,但殷正茂任由自己儿子殷宗耀向殷正严发起诗作挑战,这无疑是殷正茂刻意为之。
不论殷正严在这场诗作的比试中是胜是负,其实都败局已定。
败则,自然是连一小辈都不如,殷正严自此再也抬不起头。胜则,殷正严的往事被挖出,致使大家将他落榜的原因归咎于年轻时期过度痴迷于诗词。
殷宗峰等人却是看不透其中的玄机,却是希冀地望向自己的老师殷正严,却是希望殷正严拿出一首好诗战胜狂妄自大的殷宗耀。
“宗耀的诗词确实已经在我之上,我认输!”殷正严面对这场为自己设下的擂台,显得十分憋屈地拱手认输道。
认输?
在场的人听到殷正严这个选择,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
虽然这场比拼对殷正严不公,但他如此直接认输的话,那么对他的名声将是大大的不利,甚至会被很多人所看不起。
要知道,哪怕殷正严仅仅只是一介生员,但很多人都佩服着殷正严的才学。
“实在太气人了!肯定是老师不愿跟那小子一般见识,所以才主动认输!”殷宗峰看到自己老师的遭遇,不由得愤恨地拍着桌子道。
同桌的年轻人多是殷正严的学生,当即便怂恿殷宗峰道:“要不你上去跟殷宗耀比试,替咱们老师争回脸面?”
“你又不是不知我是啥货色,怎么比不过殷宗耀!”殷宗峰白了同伴一眼,却是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突然扭头希冀地望向旁边的帅魁。
帅魁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自然知道殷宗峰打什么主意,却是两手一摊地道:“你见我何时作诗了?”
“也对!”殷宗峰想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当即便泄气地道。
只是事情还没有结束,殷宗耀显得咄咄逼人地道:“三叔,你穷极半生亦不过是一介生员,才学其实不过如是,教导的弟子顶多不过生员之姿。听侄子一句劝,今后就莫要再做说亲之事。若是不知情的人得知你替一个军户子弟说亲,还以为我桃金妹妹已经没有人家要了,让外人以为阿猫阿狗都能高攀我殷家呢!”
这……
此话一出,周围的马虎精不由得面面相觑,却是没有想到殷宗耀竟然要当众羞辱殷正严!
虽然不晓得殷正严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说亲,但殷正茂都已经当场回绝,却是已经不适合在这种场合再提出来。
殷明珠和张氏亦是已经注意到台上的动静,在听到殷宗耀的这番言论后,母女两人都气得浑身颤抖。
特别殷明珠经过这些天的接触,清楚地知道帅魁是一个十分优秀的男子,自己父亲说亲已然是牵了一条好姻缘,只是不想好心被当驴肝肺更是遭到当场羞辱。
殷正严的脾气哪怕再好,但泥人都有三分火,脸色当即便阴沉下来。
“耀儿的这首竹诗确实已经到了火候,全篇虽没有提竹,但却写出竹林的规模,此诗已是我殷氏之最!”殷正茂不想逼得殷正严公然撕破脸,当即故意称赞此诗转移大家的注意力道。
周围的马屁精听到殷正茂如此评价,自然又是纷纷进行附和。
“殷大人,你当真以为这诗便是殷氏之最?”
却是这时,一个带着疑问的声音突然从台下响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