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一直在民间流传,是说某上元夜,罗浮真人观长安彩灯后,对皇帝说道,“京城彩灯之盛,唯凉州或可比肩。”
皇帝有意逗趣,笑道,“朕有意观之,可行否?”
罗浮真人笑道,“善。”
于是让皇帝闭上眼睛,也就盏茶的功夫,睁眼一看,已经到了西凉。
皇帝大惊。
等二人观灯后回转京城,花萼楼下的歌声和乐声还没有结束。
还有人说,皇帝惊慌之下,不小心将一柄玉如意遗失在西凉,最后还是西凉官员月余之后才奉回去的。
裴旻不明白他这时候说这些话的用意,摆手笑道,“不过是街头巷尾的愚人穿凿附会罢了。”
张夜叉怔怔的的望着师兄,摇头说道,“任不平曾说,‘道经师宝’与‘南阳开国’两枚天师印俱是得自凉州。”
“两枚?”裴旻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张夜叉长吁一口气,望向初升的太阳,苦笑道,“任不平此人,远不是看上去的那样简单。除去天师印,宗门还另有要事被他捏在手中。师兄,我独木苦撑多年,希望你能挺过这一关,予以援手。”说着满是希翼的望向裴旻。
他久在红尘,岂能看不出,师兄死志已萌,一如当年的真人。
裴旻自然也看出了师弟的心思,淡然一笑,说道,“我一身功夫业已散尽,即便强撑,亦难捱过年关。又能出的几分力气?”
张夜叉突然笑了,说道,“听闻裴宽不日将入太原,可否确有其事?”
裴旻默然长叹,久不能答。
梦境中。
几人跟着任不平一通乱走。
最初,柳召南还不敢说什么,到后来实在忍不住了, “二郎,你确认没走错路吗?”
尽管他已经很收敛了,可在这甬道中,依旧将耳朵震的嗡嗡直响,。
任不平面有惭色,靠着墙四下看看,说道,“这个……好像是……有些不大对头。”
柳召南大怒,又不敢发火,青着脸说道,“走了这么久,你说……”
任不平干笑一声,打断他的话,“要不,你来带路?”
柳召南被噎的眼珠子充血,老半天才僵着半边脸,强笑道,“不急,咱们慢慢走。估摸着也离出口不远了吧。”说完眼巴巴的瞅过去。
任不平低头想了想,小声说道,“就怕方向反了。那可……”
“咯咯咯。”王琦君实在忍不住了,笑的前仰后合的。
一直吊在最后的崔琦紧走几步,对白颜敏敏笑道,“还是让将军带路吧。”
白颜敏敏转身望向他,淡淡说道,“你觉得我能带着大家走出去?”
崔琦哈哈一笑,点头说道,“非将军莫属。”
白颜敏敏鼻子里哼了哼,迈开大步当先行去。
崔琦拽着任不平,对王琦君笑道,“借此人一用,稍后即还。”说完也不待回话,急急向后退去。
王琦君俏脸一红,忍不住轻啐道,“胡言乱语,小心烂舌头。”又转向柳召南呵斥道,“看什么看,有些功夫便觉得了不起了?”
柳召南苦笑一声,低语道,“遇到鬼怪,这些狗屁功夫有什么用。”说着伸手朝石壁奋力击出一拳。
“轰”的一声,甬道摇晃了一下,碎石飞溅。
柳召南摸了摸石壁上的裂痕,叹了口气,垂下脑袋,追白颜敏敏去了。
王琦君被吓了一跳,骂道,“一个个古古怪怪的,都疯了。”
崔琦不动声色的看了看走在前边的几人,小声说道,“你打算在这里晃悠一年?之后呢?”
任不平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问道,“梦境中发生的事情,等她醒过来,还会记得多少?”
崔琦叹了口气,摇头说道,“还没开始,心就软了?你放心。她醒来后,这里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再记得一丝一毫。”
任不平点点头,望着他又问道,“那……其他人呢?”
崔琦突然沉默了,向前走了几步,才缓缓说道,“一样。我们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