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年纪大了,就喜欢说些胡话,什么重生不重生的呵,不要在意。
写信是因为有重要事情告知,你大概有了猜测吧?的确与你父母有光。
老头手上有些关于你父母的资料,如果你想了解,尽早抽空回来一趟,老头还能当面告知一二。
近来感染风寒,一直都未见好,前些天开始,全身酸痛,已经难以走动,阿诚若来晚了,非但赶不上知情人的转述,还要被迫来送老头子一程,那得多亏?
当然,如果阿诚不愿和他们有所牵连,就不用特意回来,这也是已亡人的意思。”
读到此,华诚全身战栗,当然不是因为便宜父母已经过世的缘故。
“老头身体一直不错,没想到仅仅三年时间,就差到行动不便。”华诚随手抹去眼角泪水,老头名义上是他师父,实际与父母无二,他说什么也要回去送老人家一程。
华诚慌忙掏出拿出手机,欲要买票。
而在另一旁,苏言芝把今日调查得到的讯息,一五一十的汇报给父亲,并将华诚刚刚的言语和盘托出。
她本以为会遭到谴责,可电话另一头的喘息声分明变得粗重起来,没有一丝责备她的意思。
“华诚真那么说?”可能是因为事关重大,男人再次询问。
苏言芝摸不清楚父亲的态度,怯生生道:“就是那样说的。”
父亲沉默几秒,呼吸好像跟着静止下来,接着就听到他激动道:“言芝,你做的很好,为家族抢占到先机,家族会记下你的功劳,不过务必盯死华诚的一举一动,随时报告。”
不等苏言芝回答,电话另一头便急匆匆的挂断。让她一头雾水,但从父亲的态度看,明显是信了华诚的话。
虽匪夷所思,女人还是非常信赖家族的推断,这么多年,她从来没见过父亲失手。
平复一阵心情后,苏言芝脸色如常的回到客厅。此时华诚正颤抖着双手操纵手机,她很清晰的感受到男人的急迫。
好奇心驱使苏言芝问道:“怎么了?”
“我要回趟甘阳,师傅他快不行了。”华诚心里凌乱,如实说道。
男子会因为某人的安危而有这般情绪变动,让苏言芝微微颔首。
还并非完全的铁石心肠。
“订火车票的话就不用啦?明日一早我送你过去,一定会比坐火车快。”
华诚没有听进她话的迹象,依旧拿着手机在沉思,苏言芝深叹口气,拿他一点办法都没。
“那我们现在出发?”苏言芝再次试探道。
华诚就是在等她这句话,一语不发的陡然站起来,去了二楼卧室。
苏言芝苦笑的摇摇头,忙活一天,已经很累,没想到半夜还接手个跑长途的任务。
她揉了揉太阳穴,拨通了一个陌生电话。
不到十分钟,两人便坐进与女人身份不太符合的奥迪a6之中,整装待发。
车子在高速上一路风驰电掣,苏言芝本可让司机代劳,不过现在的境况复杂神秘多变,她不敢让旁人插入。
车内的气氛很奇妙,孤男寡女,半夜开车疾驰去见长辈,想到这,苏言芝绝美脸颊微微发烫。
心情不好的华诚腹诽:真骚包,大半夜开车还打腮红,也是没谁。
车子经过一个小时的高速到达甘阳,再加上一个小时的崎岖小路,两人抵达了太宁村。待车子稳稳停在华诚从小长大的小洋楼前,华诚急忙拉开车门,向银色大门跑去。
他没敲门,都将近凌晨三点,老头肯定已睡下。
华诚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尽管离开三年,钥匙还是保管好好的。门锁“咔嚓”一声被打开,手抬在空中,在推门而入时却迟疑了。
“进去吧!总要面对的不是?”见男人极度罕见的表现出怯懦,苏言芝不晓得为何要插这句嘴,只觉得很重要。
要知道在外人眼里,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从来是对什么都不甚在意,置身事外的模样,此时反倒破天荒的管起别人私事,太失女神范了。
“啾”一声,大门被推开,黑暗里两人走的蹑手蹑脚,唯恐绊倒东西发出动静,扰人清梦。然而华诚走出几步,便停下脚步。
“怎么啦?”苏言芝拉住华诚的袖口,后者突然不动,她不敢贸然向前。
华诚做倾听状,轻声答道:“有人!”
苏言芝起先不以为然,认为是男人在疑神疑鬼,这个点,哪国的老人都应该睡下。
几秒后,她脸色微变,隐隐有听到女人的笑声,那笑声有些压抑,好像在不让自己彻底爆发出来,但可以辨出声音的主人异常兴奋。
苏言芝第一反应是屋子遭了贼,接着立刻否认了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谁会来赶尸人家里偷东西?
胡思乱想间,苏言芝不自觉的向华诚靠拢,即便再要强,碰到那种东西也会害怕,她声音颤抖的问道:“那笑声不会是你们养的僵尸吧?”
华诚没有调侃苏言芝的心情,坦诚道:“老头豢养的尸体都在地窖,不会让它们进屋子。”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苏言芝大腿瞬间软了一半,“你们还真养死尸!”
刚刚仅仅是猜疑,现在确信后只剩恐惧,她感觉这辈子做的最错误决定就是跟着华诚走进小洋房,当下的处境,向前走害怕,往后退更害怕,小洋楼银色的大门似乎就是通向地狱的通道。唯有紧贴着华诚她才有一丝安全感。
华诚右手被苏言芝紧紧抱住,手肘部位传来若隐若现的柔软感。苏言芝几乎将半个身体压在他身上,行动受到阻碍,本就不快的步伐变得更加缓慢。
女人的笑声是从老头房间传出,所以华诚才那么大反应,认为老头遭遇不测,现走近一看,果然疑点重重,这么晚了,房间的灯还点着。
华诚在屋外听了一会儿,眉头皱起道:“那不是笑声!而且不止一个女人。”
他脸色越来越黑,仔细听去,有床榻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那类似嬉笑的声音里夹杂着气喘吁吁,听到这苟且之音,抑制不住的怒火冲向头顶,这些人不仅残害了老头,还在老头房间撒欢,“是可忍,孰不可忍。”
华诚一把推开房门,想要进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房门晃荡一声砸到房间内壁发出巨响,床上的几人皆是安静下来。
华诚没想到,一张床上居然有五具白花花的躯体。
还是黄花大闺女的苏言芝,见到这不堪入目的一幕,惊叫出声,华诚亦是目瞪口呆,宛若一尊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