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娘叫他:“吃饭呢,你跑哪去?大根呢?”
张柱子:“我跟大哥有事,晚点回来吃饭,给我俩留点肉。”
张大娘站起来,想追过去骂他,“正吃饭呢,有什么事不能吃完再说?还留菜呢,都吃完了,看你俩下午回来吃什么。”
张老爹拉住老婆子,劝她道:“别骂了,孩子都大了,饿了自己知道吃。他们要做正经事,我俩只管吃自己的。”
家中如何不知,张柱子三几步窜出门外,赶到村外的集合点时,已经有离得近的伙伴们提前到了。不多时,其他人三三两两赶到。众人私下一合计,抄家伙的抄家伙,放哨的放哨,前路已经有人提前探好。
二三十个年轻小子,英姿勃发一往无前,异常顺利的来到东郊的山脚下。何石头一个手势,众人四处分散开来,找好隐蔽处埋伏好。
等元大宝带着三四个家丁,刚破开木门,还没来得及看屋内的情况,就被套了麻袋。
一堆年轻力壮下手不懂轻重的小子,粗噶着声音,呼呼哈哈地按着几个男人狠揍。那力度,就好像浑身力气使不完一样,得借机发泄发泄似的;那狠劲,便如自家的老娘被侮辱一般,只恨不得把对方弄死。
不多时,元家几个连哼唧的声音都发出来了,张大根怕众人下手没个轻重,把人打死了,不得不打了个停止的呼哨。
打伤人,对方顾忌着面子或其他,不一定敢报官,没证据他们也不敢寻机报复回来。若把人打死,后果就不一样了。元保长肯定得报官的,就算不报,人命关天的事,官府还是得查。
屋中呼哨一响,众人一哄而散,便如来时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等伤口轻一点的家丁从麻袋里挣扎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周围已经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其他人的气息。
少年们嘻嘻哈哈勾肩搭背地跑到山下,走到小路上时,众人脸色一整,一部分人先行回村,一部分人分散着跑到自己的地里看农作物,有人还在地里拔了一小会儿草。
在家吃完晚饭回地里继续干活的农家老汉看到了,都不得不夸他们一句孩子们长大了,也懂事了,都用不上阿爹催,自个儿就知道下地干活。被夸的几人相互之间分享了一个隐蔽的笑意,又弄了一会儿,才若无其事地回家。
而剩下的部分少年,又成几股,三三两两的往城中而去,也有的跑到别的村庄,在其他人眼里露了脸,才返回各自家中。
等元保长发现儿子失踪,派人出来找的时候,他们已经把所有收尾工作做好。等元家找到人,回头要再找证据的时候,别说蛛丝马迹了,连根多余的毛都不带有的。
任元大宝哎哟哎哟地呼痛,随元保长如何气急败坏,就是没有迹象表明,这事跟何家有关。要说,何家的小娘子还在失踪呢,没见何大娘见天的流两滴猫泪嘛。
搞不好人家给家里写完信,怕自己踪迹被发现,早早的就跑走了。而元大宝,是被寻机报复的,邻村人套的麻袋,谁让他树敌太多呢,知道他偷偷跑到山边,可不得小小报复一下。
所以说自作孽不可活,元大宝张扬跋扈,平日树敌过多,一时都不能确定,套他麻袋的是哪个村的。
而何石头,今日狠狠地出了一番恶气,和张大根兄弟俩勾肩搭背着回村中小巷前,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娘。
何石头一进家门,就明显感觉到家中一扫多日以来的阴霾,爹娘的脸上都露出了笑意。何石头就猜到,小姨的这封信,带来的必是好消息。
果然,打开这封家书,小姨说家中添了一口人。何大娘跟何小姨一直以来皆书信不断,姐妹俩当年去逃荒路上失散,后来历经波折才重新寻回彼此,两人的姐妹之情自是深厚。故,若对方家中有变化,肯定在之前的书信中就透露过了,而不是这么突兀的说家中添人口。
何小姨的意思,明显的暗示着何花已投奔她家,目前已在晋州安居。何石头拿着这封原来的信,仔细看了又看,不由得绽开舒心的笑意。
再一摸索,察觉到了这封信的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