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父王进了上师殿,赵亥才停下来,呆呆得趴在那没有动弹。
赵松依旧捂着肚子,一时之间难以起身,只感到腹中在翻滚,像堵着什么一样。
“哇。”吐出一口酸水,赵松这才感觉舒服了点,头发已经乱成一团,看了眼还在那跪着不动的赵亥,勉强翻身,撑着坐了起来。
晌午的太阳太过于毒,赵松感到没那么难受了,就站起身来,身上的衣物已经有些破损,“唉”叹了口气,决定不去母亲宫里了,这样过去,肯定只会让母亲担心,还是先回自己寝宫收拾好东西吧,再让小怜姐姐帮忙带话给母亲。
直接从赵亥身旁走过,用复杂的眼神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位弟弟。
好不容易蹒跚着走回寝宫,门口候着的小怜姐姐看到自家公子这副模样,连忙过来搀扶,“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赵松摆摆手,说了句:“走路摔了一跤,没事。”便推开门走了进去,径直走到椅子上坐了下去,仍是有些不舒服。
“公子,要不要找太医来给您看看?”小怜关心的问道。
“估计就破了点皮,哪用找太医,你帮我准备一桶水,我洗洗就行,还有等会帮我收拾点衣物,后面两个月我要去将军府住着。”
“啊?要去将军府住?奴婢知道了,给您准备好水后就帮你收拾东西。”
赵松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小怜可以干活去了,接着弓起身子,尽量蜷缩起来一点,这样感觉好受了一些。
很快就准备好了沐浴的水,赵松让宫女们退出去后,就踩着三层木制阶梯跨进了桶里。
靠在桶边上,闭着眼睛,温热的水让身上舒服了许多。
赵松心中不禁感叹,气血境和气盛境差距竟如此之大,自己那一拳一脚可是用尽全力打了下去,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就恢复了过来,反击给我的那一拳,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给打烂掉了。
想着想着,脑海中又想起了,赵亥那番令他愤怒无比的话语,睁开眼睛,像要喷出火焰。
母亲一直教他要忍耐,是王后背后的宗门帮助大秦打下了这么大的江山,赵亥继承王位是理所应当,但今天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小怜将门打开一丝缝,对着赵松喊道:“公子,需要添水吗?”
赵松回道:“不用了,还有麻烦小怜姐姐帮我去告知母妃一声,明日起我就不在王宫内了,还有不要跟她说我今天受伤了的事。”
“好的公子,我知道了,这就去。”
再泡了一会,赵松就起身,发现屁股及腿部有几处蹭破了些表皮,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大碍了。
换好衣服,就上床盘坐在蒲团上,开始修行起来。自己可以不当太子,但绝不能随便他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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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赵松看着眼前立起来应该跟他一样高的木箱子陷入了呆滞。
一摸额头说道:“小怜姐姐,我有那么多东西吗?”
小怜打开箱子,指着每块区域说道:“肯定有啊,公子你看,这块是你休息时的贴身衣物,这里是靴子,这里是长袍……”
赵松平日这些事还真未亲自动手,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多衣服,平时都是小怜姐提前帮他准备好第二天的衣物放在床上。
“那这大个箱子我怎么搬去?”
小怜回答道:“让守卫帮忙搬去啊,这还是奴婢进宫后第一次出宫呢。”
赵松感觉有些无奈,好像秦将军没有说不让带侍女来,应该带上小怜一起去没问题吧。
赵松只得说道:“行吧,那现在就出发吧。”
小怜笑着答应了一声,然后就去喊守卫来帮忙抬箱子了。
一行人慢慢悠悠的走到了将军府,还好出发的早,花了一个半时辰才到,赵松看了眼太阳估摸着应该刚到巳时。
将军府的大门是敞开着的,刚走上台阶,赵松就看到秦将军面无表情的站在正院中间两人正好眼神对视。
赵松一时有些尴尬,看样子秦将军已经等了好久了,拱手行了个礼说道:“秦将军久等了,带着女眷脚步稍微慢了些。”
小怜落在赵松身后,秦将军自然也看到了两名守卫抬进来的箱子,皱着眉头问道:“谁让你带侍女来的?还有那么大箱子里装的什么?”
赵松讪笑着说道:“不让带女眷的话,我等会就令她回去,箱子里装的是我的一些衣服。”
秦将军听闻走到箱子前,让守卫放下,打开看了眼,背对着赵松说道:“你这些衣服都用不上,军营中有发放的,带你提前适应军营,不是让你来度假避暑。”
赵松转过身,赶紧回道:“我这就让他们抬回去。”说完赶紧对着小怜他们挥手。
小怜不情不愿的样子,还是扭身对秦将军行了一礼说道:“与将军别过。”便又带着守卫回去了。
秦将军继续说道:“后面我不会把你当作大王的长子,战争开始的话,如果你身份被发现只会更危险,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最底层的甲卒,跟所有甲卒一样训练。”
赵松站直了身体,学着宫里平时站岗的守卫一样,大声喊道:“是,将军。”
“嗯。”随即又大喊起来:“予儿,滚出来,准备出发去军营。”
然后赵松就见着秦前予,从正厅一旁的走廊爬过来,直接跳跃过栏杆,站到赵松身边,身体同样立的笔直。
秦长平点头,然后向大门外走去,出了门,然后走到将军府旁边的马厩旁,牵出一匹马,翻身骑上对着两人说道:“秦前予,你知晓军营位置,由你带路,午时之前两人必须赶到。”然后不等秦前予回复,“驾”,扬长而去。
赵松看了眼空着的马厩问道:“军营在什么地方?”
秦前予吞了口唾沫,说道:“城外三十里处,算上城内大概有四十多里了,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
赵松一脸茫然,“没有马怎么去啊?”
秦前予给了赵松一个悲哀的眼神说道:“我爹刚才没跟你说?”
“说什么了?”
“你就是最底层的甲卒,最底层的甲卒哪有马骑,快跑吧,不然午时之前赶不到谁知道我爹又准备怎么训我们俩。”
说完秦前予已经小跑起来了,赵松见状赶紧追上,这第一课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