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中寂寥无声,秦长平在等着赵松的回复。
赵松大口呼吸着,最后长叹了一口气问道:“父王怎么安排的?”
秦长平悠悠开口说道:“你在六岁时就已开始修行狄阳宗功法了吧?如今什么境界?”
赵松点头应许道:“气血境九层,迟迟未能突破至气盛境。”
秦长平站起身,将手负在身后,走到正厅门口,说道:“够了,普通甲卒打熬一辈子兴许都到不了这个境界,明日开始就搬来将军府住着,直到出征。”
说完不管赵松的反应,直接走了出去。
这时一旁的秦前予才从父亲的呵斥中回过神,转脸看向身旁面容俊俏的赵松,“公子,你到气血境九层了?”
赵松看着这六年的同窗点头,秦前予叹了口气说道:“还是有大宗门的修行功法好,我三岁就被我爹逼着开始打熬身子骨了,现在估摸着最多相当于气血境六七层的样子。”
赵松笑着说道:“修行境界又不能决定一切,秦将军还不是未曾修行,如今不也是少良将了。”
秦前予白了一眼赵松说道:“谁跟你说我爹没有修行?我们秦家一样有祖传的修行功法。”
赵松投以好奇的眼神。
秦前予站起身,故作长辈的样子,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成锤捂在嘴巴上轻咳两声说道:“公子,你稍加思索定然就可知道,昔年狄阳宗未来助我们大秦时,大秦依旧在北部屹立数百年未被吞并,其中缘由之一,便是我秦家的功法。”
秦前予摇头晃脑的说着,见赵松在认真听便继续说道:“我秦家功法并不玄奥,对资质也无任何要求,但残缺得厉害,只能修炼到气盛境,目前整个大秦国所有在军甲卒都在修炼。”
赵松听后瞪大了眼睛,惊讶的开口说道:“所有甲卒都在修炼?那我们大秦不应该所向披靡早就统一中元祖洲了吗?”
秦前予听到赵松这番言语哭笑不得:“公子你想得也太容易了吧?你看我自三岁开始修行,如今境界比你还要低,就知道了啊。”
赵松点头带着疑问的语气说道:“修行十分缓慢?”
秦前予点点头说道:“对,不仅摄入灵气的速度慢,还需要不少灵药辅助修行,我们大秦现在甲卒近八十万,不可能供给每一个人,大多数甲卒也就气血境二三层的样子,只有少量资质十分出色的甲卒会得到重点培养,例如现在几位大良将军。”
赵松点头示意明白了,天地是公平的,灵气无处不在,无非多寡,可造化却是不公的,每个人的资质不可能一样,注定不是人人都可踏上修行道路。
聊完这些,秦前予本欲留下赵松一同吃个午饭,赵松却以需要回宫跟母妃说一声,既然后面要住在将军府,衣物自然也需要带一些。
秦前予听此不好再挽留,便将赵松送至大门口,马还在那,甲卒应该是已换岗了,秦前予交代了新来的甲卒一声,便站在门口目送着赵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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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到王宫门口,与甲卒道了一声谢,便大步走进去。
赵松正在思考着怎么跟母妃说这件事,好让他稍微能够安心一些。
穿过前广场,从侧面上台阶经过上师殿,再往后走,就可以到达母妃的寝宫。好巧不巧,赵松上着台阶,看见赵亥站在上师殿外石廊,一脸冷笑的看着他。
赵松看了一眼就不再理会他,继续向上走,不过身体已经悄然绷紧。
赵亥站在去往母妃寝宫的必经之路上,除非绕整个正殿一大半圈,赵松感觉没必要,自己这弟弟无非是说些阴阳怪气的话。
果然不出赵松所料,走至离赵亥五丈远处就听到他的声音:“听说你去将军府了?”
赵松皱起眉头,丝毫不怯弱的回应道:“怎么?你找人监视我?”
赵亥用鼻子冷哼了一声,面对着赵松,微微昂起头没有回答问题反而说道:“看来是我小觑了你我的好哥哥。”
赵松有时觉得这位弟弟莫名其妙,今天终于下定决心当面与他说清楚:“赵亥,为何要与我处处过不去?自打出生之后,我俩第一次相见,你好像就对我充满了敌意,我从未得罪过你。”
赵亥听到这番疑问,更加生气,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赵松,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出生就是得罪了我,竟然还要比我早出生一个时辰。”
赵松深吸口气,“那我无话可说,如果对你来说,我的出生都是错误,那我没有办法解决。”
说完赵松打算不再理会赵亥,继续向母妃寝宫走去。
赵亥依旧不依不饶继续说道:“你和你母亲,都不该来到这个世上,你母亲不要脸勾引父王,才有了你这个贱种。”
听到这里赵松再也忍不住怒火,羞辱他可以,羞辱他母亲不行。
骤然转身,双腿用尽全力一跃,拳头紧紧握住,赵亥没想到自己这一直忍气吞声的哥哥会率先动手,等反应过来时,已看到赵松的拳头袭至眼前。
赵松一拳击打在赵亥的额头上,赵亥脑袋受到这一下锤击一时之间被打的有些发昏。
赵松是真的生气了,不依不饶,接着就是一记狠狠的侧踢,将赵亥踢倒在地,然后直接骑在赵亥身上正欲继续出拳。
赵亥毕竟已入气盛境,境界放到军中最低也是一名尉官了,被偷袭一拳一脚后就反应了过来,丹田运气至手臂,一拳打向赵松的腹部。
这一拳蕴含了内力,赵松感觉这一拳像是直接打在了五脏上,直接向后倒飞摔倒在地上,艰难得侧过身佝偻着捂住肚子,感到绞痛不已。
赵亥也狞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正欲继续对着赵松的脑袋来一脚。
“够了。”
赵亥听到了父王的声音,马上停下了动作,四处张望起来。
赵王从上师殿中走了出来,径直走到赵亥跟前。
赵亥看了一眼父王,低下头身体不自禁的颤抖起来,刚才与父亲对视的一瞬间,感觉自己像被一头豺狼盯上了一样,再稍有动作,就会被咬住脖颈,血溅一地。
赵王眼里布满了血丝,头发略微有些散乱,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赵松并未扶起,然后继续盯着赵亥开口说道:“本王说了,两个月后,你们俩都去先锋军,谁的军功大,谁就是太子,你再敢对你的兄长动手,我现在就杀了你。”
赵亥听到最后一句话,吓得立马跪在地上,重重的磕起头来:“父王,孩儿知错了,孩儿再也不敢了。”
赵王说完不理会赵亥,往上师殿走去。
赵亥还在磕着头,他感觉到了,父王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真的充满了杀气,是真的会动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