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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刘启确实是去绣庄要钱，却不是绣庄拖欠，而是约定每月初九或初始结算上月工钱。
初九那日，刘启运了货，前往绣庄结账。离绣庄约有半里地的地方遇上慌慌张张的张生。他也认识张生，是绣庄账房管事的朋友，出手很大方。
见张生背着个包裹，一路上跌跌撞撞赤脚走着。于是好奇上前询问。
张生说，遇上修桥淌水过河，鞋子被冲走了，不得已只得赤脚走回去。
刘启正准备告辞继续前往绣庄，张生拦住他，并给他一百文，说家中有急事帮忙送一下。
刘启想着都是认识的，运货费用随时都能要，而且一百文相当于两日工钱。
就爽快调头送张生回家。
然而，令刘启没想得到的。
张生回到家，反手将刘启药倒。接下来的一切完全超出刘启认识。
张生和往日样子完全不一样，阴恻恻的，眼中全是阴狠杀意。
“绣庄的人全死了，我杀的……”
“心口、脖子各一刀，死得透透的……”
“官府现在也发现了……”
“你给我顶罪，不然就像那些乞丐，沦为养料……”
刘启回忆起当时场景，又是又是一阵战栗。
屠庄的罪名刘启自然不敢顶替，但看到张生那把冒着黑气的匕首，院中树根下一具具恶臭的尸骸。
心口又被种下咒印，一旦不从咒印即刻发作。那滋味尝试过一次，刘启再也不敢违背张生。
后面已无退路，刘启甚至萌发与张生同归于尽的想法。
张生这时又说。刘启被抓住，他可以保刘启安然无恙，并有上百两银子作为酬劳。
又怕又贪的刘启半推半答应了张生的请求。
被押入大牢，张生再次出现，刘启都以为张生会来救他出去。
直到张生催动咒印，刘启才恍然发现，自己一直就没活明白，张生这丧心病狂之辈怎么能够相信？
……
“大人……张生……不是我。”鲜血顺着刘启嘴角缓缓淌下。
刘启眼睛直愣愣瞪着牢房空荡荡的墙壁，嘴唇翁动两下，再无声响。
崔酒手指放到刘启鼻下，有按了按刘启心口。
狱卒带着候在不远处的大夫赶紧上前，大夫号了号脉摇头叹息，“走了，唉……五脏六腑都碎了，能撑这么久也是难得。”
陶言拔出晏司插在地上的长剑，仔细擦拭干净归入鞘中，轻声道：“咱们先出去，张生一定会落网，别担心。”
晏司神色恹恹，跟着陶言往天牢外走去。
回想起咒印发作，五脏六腑破碎的场景。难怪师父总说，修道之人先修心。
再次见到天上太阳，晏司长长吐出一口气。
“陶大哥，咱们回家吧，我起卦算算张生位置？早点抓到。”
“好，咱们这就回家，将军府。”
陶言揽住晏司纤细腰肢，一个翻身坐上马背，策马往将军府而去。面上严肃凝重，心里却不断重复那句。
咱们回家，回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