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言拿着令牌，正招呼晏司跟上。
忽然，主簿推开侧门急匆匆闯入。
崔酒一个眼刀横扫过去，“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少卿大人！刘启快、快不行了！”主簿跪在地上气都还没喘匀，就焦急上报。
崔酒拍桌而起，陶言和晏司也不约而同停下脚步。
刘启快不行了？
刘启才押下去多久，满打满算不过半个时辰。
崔酒将案宗锁进盒子归档。拿着扇子就往天牢而去。
晏司陶言紧随其后。
“陶大哥，应该是刘启身上咒印发作了。”
晏司掐指一算，神色凝重，发作如此之快。这咒印比想象中还要阴毒。
陶言捏捏晏司软软的手掌，“去了天牢跟紧我，牢里污浊，别怕。”
晏司点点头。
话本里的地牢各色刑具应有尽有，四处鲜血淋漓，他有心理准备。
……
狱卒验证腰牌，三人进入天牢，这里关押皆是大理寺审理之后的犯人。
虽说是天牢，通道两旁吊着明亮油灯，过道干净，没有稀奇古怪的刑具，除了时不时关押的犯人冲着他们发出两声嚎叫，和话本完全是两个样。
“陶大哥，我还以为真和话本一样。”晏司紧紧跟着陶言，小心扫过关押的犯人。
陶言小声笑道：“写话本的又没蹲过号子，那些刑具死牢才见得到，大理寺一般是水牢。”
见晏司眼睛扫过牢里关押的犯人，陶言眉头微皱：“晏晏，甲字牢这些人现在看着可怜，当初哪个不是穷凶极恶之辈。就等秋后问斩了。”
晏司小跑着跟上陶言，这些人身上各个血气萦绕，善恶终有报，天道因果轮回罢了。
转过回廊，癸字牢。关押多是盗窃、扰乱公务之人。
狱卒见三人过来，赶紧道：“少卿大人！已经找大夫看过了，大夫说，这人怕是不行了。”
刘启表情狰狞，蜷缩在草席上，嘴角淌着鲜血，喉间呜呜啊啊低吼着。
崔酒查看一圈，除了高处一个两尺见方的窗户，没有任何供人来去的通道。
“大、大人……救救……”
刘启神智恢复些许，朝着崔酒艰难伸手。
崔酒蹲下身，一股腐臭味儿直冲脑门，仔细查看刘启后问道：“刘启，你自己情况应该很清楚吧。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你家那儿子养的很好，不该被你牵连。”
刘启瞳孔猛然一缩，终于下定决心颤巍巍伸出手，“大人……我说、妻儿无辜……”
“好，只要你说，将功折罪。”崔酒垂下眼眸，遮住里面的冰冷。
“是……”刘启话音未落，一口鲜血呕出，呼吸骤然急促。
晏司屏息凝神，长剑骤然出鞘，脚踩禹步绕过陶言。
长剑凌空斩断盘绕牢房的阴气，灵气顺着长剑倾泻而出，稳稳插在刘启身前。
在场众人恍惚听见一声极为微弱的尖叫，随后刘启的神色轻松不少。
晏司处理完，捂着鼻子，赶紧退出牢房，“咒印暂时压住了。”
刘启用力喘息两下，终于将实情说出。
“我……去绣庄、看到他出来……他让我回去、不然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