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朱管事热火朝天指挥着布置法场。
“你小子把供案摆好……”
“香炉!香炉……哎呦!你个榆木脑子,是祭祀用的香炉!”
“动作麻利点……哎!谁让你拿龙凤红烛出来!一个个笨的要死!”
天上星辰无声流转,晏司沐浴更衣,一切收拾妥当,这才提剑出门。
来到朱管事布置的法场,晏司狠狠震惊了,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吗?
桌案是雕花金丝楠木,香炉是青铜古物,就连桌上的杯盏都是哥窑冰裂纹。更别说镇坛木、三清铃……对比自己包包里面的,简直就不好意思拿出手。
陶言拎着枪站到法场一旁,上次晏司做法,就遇到了诅咒,这次以防万一,他还是在旁边看护为好。
晏司检查完毕,闭目静心,神情肃穆。
再睁眼,眼中华光流动,与天上星辰暗暗相合。
并指轻弹,点烛,燃香,拜四方,插入香炉。
晏司此次起卦,意在寻人,便没有那些过于繁杂的仪式。
提笔凝神,繁复的符文一挥而就,纤长手指翻动符文化作蝴蝶。
随着晏司口中轻轻吐出的法咒,蝴蝶伴着袅袅香烟盘旋升起。
蝴蝶在将军府上空翩跹飞舞,却像是碰到一层无形的囚笼,怎么也离不开将军府。
晏司抬头望向天际,京城上空依旧气息清朗,金色的帝王之气笼罩,与往常无异。而夜色掩映下的街巷,却隐约可见些许浑浊。
一道朱砂点在眉心,晏司眸中华光绽放。借着高高盘旋的蝴蝶,京城景色被晏司一览无余。
京城失去原有的样貌,鳞次栉比的屋舍,透过窗户的两点灯光。雾蒙蒙的气息时不时在街巷流动。屋舍上方,一层若隐若现的屏障,帝王之气与街巷中的气息被屏障隔绝开。
晦暗气息无法上达天庭,只能蜷缩在大街小巷经久不消。金色灵气也无法向下滋养,在屏障外盘旋一圈无功而返。
晏司收回神通,桌案上的物品一一归位,熄灭烛火,翩跹的蝴蝶失去灵力的支撑,瞬间燃烧为灰烬缓缓飘落。
陶言上前小声问道:“晏晏,可是有什么不妥?”
晏司点点头,神情凝重:“京城被人设下阵法,蒙蔽了气息。只要屏障不破,寻人之法根本行不通。破除屏障还差个引子,目前来说和张生有因果关系的最好。”
陶言沉吟半晌,“今晚城门已关,明日咱们去北郊现场,仵作应该已经把张生住处检查好了。”
“也只能这样了。”
晏司垂头丧气回到院子,抱着小鹅崽用力蹭蹭,好似一天的烦闷都被蹭掉一般。
直到躺在床上,晏司心里依旧叨念着明日该怎么破除阵法。
……
晏司由于昨晚心有所思,盯着窗外熬了大半宿,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坐在饭桌前脑袋都还一点一点,显然没有睡醒。
清波带着小围脖已经在将军府巡视一圈,大公鸡被送走了,现在将军府它是老大,别提多神气了。
临行前,晏司眼中饱含祈求,“陶大哥,咱们不骑马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