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浔按照白棠兮的吩咐将人从马车上救下来的时候,发现白棠兮整个人都气成了河豚。
南浔疑惑,目光隐秘的在白棠兮红肿的唇上停顿了一秒,大概明白刚才应该是发生了些什么。
他十分有眼色的没在这个时候去触白棠兮的霉头,恰到好处的转移话题。
“一直没来得及问你,你不想回京城?为什么?”
白棠兮把脚下的步子踏出了雷霆万钧的气势,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温柔,气呼呼踢开路边的一个小石子,小小声的嘟囔。
“谁要跟着那个登徒子回京!我早就知道!从小就是坏胚子,我长这么大谁敢像他一样对我,哎呦,气的我头痛!”
白棠兮揉了揉太阳穴,脸颊绯红,一副被气的血气上涌的模样。
南浔假装没有听见白棠兮话中的“登徒子”三字,他稍稍回想了一下季子归那人,暗自在心中赞成,季子归在面对白棠兮的时候,确实是担得起着三个字的。
不过他此刻也有些看不懂这两人之间究竟是怎么个情况,说是恋人吧也不像,说是仇人吧?倒也还没有到那个程度。
南浔绞尽脑汁最终只将两人的关系停留在“针锋相对”这个词上,他隐隐觉得这个词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对于想不明白的事他只能不停的保持沉默,想着等白棠兮气消了再和她说话。
但白棠兮显然是一时片刻冷静不下来了,她越想越来气,一阵风吹过来都能让她迁怒的抱怨两句。
若是此刻季子归在场的话定会发现,白棠兮现在这副无差别攻击的模样倒还真的和骂人的白玉昂有几分相似了。
不过一个是小声嘟囔着抱怨,而另一个是大大咧咧的堵的人哑口无言。
不知怎的,南浔的心蓦地一软,再度生硬的试图转移话题。
“这里离陶都倒是还有点距离,会轻功吗?”
显然,这次他成功了,白棠兮的注意力被“轻功”二字转移了。
轻功,她确实是会的,但也和她的剑法一般,荒废许久了。
南浔看出她心中所想,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表面上仍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
“无碍,但可一试。”
白棠兮十分可耻的心动了。
事实证明,天赋这个东西还真是不好说,有些人哪怕是荒废了武艺好几年,再想捡起来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白棠兮刚开始施展轻功的时候还有些不适应,要不是南浔在她身后跟着适时的扶她一把,她怕是早就摔了个狗啃泥。
这种一点点熟悉自己很久之前掌握的技能,让白棠兮感觉有些微妙,就像是将自己不小心遗失的一些东西一样一样的捡了回来。
微妙的同时又充满了满足感。
南浔跟在白棠兮身后,看着前边那个逐渐由生疏变为熟练的身影,时不时的出声提醒一下她的错误,两人一前一后,不到两个时辰便回到了陶都。
而在另一边往京城赶路的季子归完全没有发现白棠兮早已悄悄溜走,他刚刚将人吓着了,若是不给小丫头一个自我缓解的空间,怕是下车后便会冲上来和他决一死战。
白棠兮本来以为季子归很快就会发现自己的消失,结果谁能料到,阴差阳错之下,两人一个趁机偷溜,一个刻意没有察看,这也就导致了季子归一直到进了京城后才发现马车车厢内早已空空如也。
季子归看着半个影子都没有的车厢,手背上都跳起了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