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奴,这里是沈府,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沈府的,所以你到底在狂妄什么?”沈长生面无表情的往后一靠,下颌微抬,像是高高在上的俯视腌臜之物一样,沈意奴最是厌恶这样的沈长生几乎能立马点燃他内心里面的暴戾因子。
沈意奴站起身走向沈长生,沈长生眉心一跳,看来她真的将沈意奴激怒了,但是这副样子的沈意奴让她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沈意奴身材高大不像小时候那样。
果然沈意奴走向前直接掐上沈长生的脖子带起来抵在墙上,沈长生面色一变奋力挣扎,沈意奴的力道太大了沈长生的挣扎不过是在隔靴止痒,根本撼动不了沈意奴的手劲。
“沈长生,我比你想象的更加想要你死,但是我不回这样便宜的让你死去的。”话语轻得像是毒蛇爬过,串起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
大概是沈意奴的杀心太大了,沈长生几乎毫不犹豫的将藏在手腕之中的匕首拿出来,刺向沈意奴,本就是她拿来自保的。
沈意奴几乎毫无阻碍的夺下沈长生手中的匕首,随手丢在地上,一只手禁锢住沈长生的双手,反扣向后,沈长生根本就无法动弹。
“沈长生,这就是你求人的姿态?”沈意奴的声音传来不带一点感情,冰冷异常,让沈长生想起淬毒的蛇。
沈长生沉默没有讲话,咬紧牙关,沈意奴冷笑一声松开沈长生,抱臂坐回去修长的腿搭在桌子上,毫不在意的姿态狂妄至极,对与沈长生想要杀死他的心完全不在意,毕竟他也是同样的想法,但是他更像的是先折磨沈长生,看着她在绝望中痛苦的死亡。
“沈长生,你这个样子就不怕你娘泉下有灵,她求着让我善待你,偏生你要做出这些。”沈意奴上下扫了一眼沈长生似是不屑。
沈长生窒息过后得了新鲜空气,一□□力不支的跌落在地上,喘着气,听闻沈意奴的话,她立马抬起头,一双水盈盈的眼眸带着恶意。
“我阿娘是不是就是你害死的。”沈长生一直怀疑的就是沈意奴,如今从他口中讲出一点关于杨柳月的话都像是在印证一样。
沈意奴歪头看着沈长生,沈长生这样的表情他没有见过,像是痛苦有不像是,不管怎样沈长生这副表情很大程度上满足了他,心情一下就愉悦起来了。
杨柳月的死其实和他说有关系到也有,当时杨柳月找他过去,求着他以后善待沈长生,大概是想着沈长生要嫁入太子府,以后是要入住东宫的,身后没有一个娘家日子难过,杨柳月甚至还要用可以将宸娘抬为平妻将排位供奉在沈家祠堂作为交易,沈意奴当时是答应了的,但是要求的是宸娘是正妻而不是平妻,他要杨柳月自请下堂。
要说没有关系也可以,毕竟他也没有动手,是杨柳月自己想不通自己自杀的,想要已此换得沈意奴的安心。
可是沈意奴最厌恶的就是沈长生啊,就算是杨柳月在他面前死一千次一万次都是没有用的,想到此处沈意奴仰头,雪白的脸上浮现一抹艳色,甚至还愉快的勾起唇笑,沈长生就该活得低贱卑微,痛苦一生,所以沈意奴毫不犹豫的揽下了。
“是我杀的,你当如何?”
沈意奴的话,激红了沈长生的脸和眼,几乎迸发出极快的毅力快速的从地上捡起匕首,奋力的奔向沈意奴,有着要和沈意奴同归于尽的决然。
杨柳月的一颦一笑都浮现在沈长生的脑海,那个温柔的阿娘,那个待她最后的阿娘就是眼前这个笑得肆意的人亲手害死的,如今他还偏偏洋洋得意的炫耀,叫她如何忍得了,她狠不得现在将他拆筋扒骨。
“我要杀了你。”沈长生举起匕首对准他。
烦躁。
沈意奴皱了下眉头,躲过去,像是烦了的模样,抬起脚直接将沈长生踹出几米之外。
沈长生被踹得太狠了,基本五脏内腹,都跟着移了位置倒在地上完全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她比寻常人敏感得多,身体每一寸痛感都放大无数倍。
沈意奴看着地上不知死活的沈长生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很想当场就送她去见杨柳月,但是走进几步,看清沈长生眼角流下的泪,突然停下了,原本暴戾的情绪也淡下去了。
沈意奴蹲下打量着沈长生,痛苦的表情,大概是在后悔当时小的时候没有将他们冻死在沈府门外吧,伸出手将沈长生占满汗与泪的头发拨开,沈意奴突然笑了,少年的笑声爽朗清澈。
沈长生完全顾不得,她只知道自己好同,浑身都痛,心口痛后背痛。
“沈长生,差点就上了你的当,想要激怒我?”沈意奴笑得十分的愉悦,因为他发现了沈长生的秘密。
沈长生是太子钦定的良娣,若是在他手上出了一点事儿,太子就算是不会对他怎么样,太子心里面也有一根刺,刺不拔,自然就断了他的路,沈府的产业都是刻着的沈千的名字,任他如何,都不过是在给沈千和沈长生做牛做马,到头来一场空。
沈意奴倒是没有想到他养在深闺里面的姐姐有这样的魄力,倒是他小瞧了她。
沈意奴站起身,漂亮的脸上挂着一如沈长生以往高高在上的模样,用脚尖踢了踢沈长生的脸,倒是提醒了他,沈府还是沈千的。
沈意奴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沈长生不知道,但是身上的痛却是那样深刻,沈长生睁开眼睛眼前是哭的两眼通红的春晓,春晓一见沈长生醒来,直接扑倒在沈长生床边放声哭出来,天知道当她看到小姐被送回来的时候的样子,差点让她以为沈意奴不管不顾的将沈长生杀了,好在请来大夫之后,不过是受了内伤,养养一段时候,就是可能后面会留下后遗症。
沈长生得知道后十分平静,她本就一身病如今不过是多加一点罢了,她受得起,只是沈意奴必须要付出代价。
沈长生在春晓的耳畔小声的讲了几声,春晓擦干眼泪看着沈长生,不愿意动。
“去吧。”沈长生目光放空的盯着床幔。
“小姐,你可真想好了?”春晓讲出话基本泣不成声,沈长生多么厌恶太子她是眼见的,如今偏生要羊入虎口。
沈长生面色依旧白得毫无颜色,干净透明,唯有眼中的光固执,春晓咬着牙拿着沈长生的信物跑出府。
等春晓离开之后,沈长生眼神才虚弱下来,将自己藏在被子里面无声哽咽,以往她想的是远离太子,现在她要借太子的手将为杨柳月报仇,她要沈意奴不得好死。
太子接到春晓递过来的信物,还有些诧异的挑了一下眉头,沈长生他根本就是没有望,只是近段时间皇帝要他修身养性,他也就暂时歇了了这份心思,但是没有想到沈长生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你家小姐当真这样说?”太子摩擦这手中的信物,想象中抚摸着沈长生柔软的手,旷了多日的身体反倒有些激动起来,本来以为沈长生是个清冷美人,谁知道讲起话来如此。
春晓忍着羞耻心,将沈长生和他讲过的话重复一边,太子大笑一声,应下,要春晓赶紧回沈府通知沈长生今夜准备一番,他必定过府一续。
春晓红着脸转身走后,后面依稀听到太子的声音,听见他得意洋洋的同身边的男子讲着话,丝毫不顾及沈长生的颜面,春晓红了眼眶,沈长生要是当真许了这样的忍,以后颜色垂老了该如何自处?
太子转头脸上挂着笑对着谢岐宴道;“瞧,这沈家的小娘子倒先等不及了,起初要为母守孝三年,我当是个什么冰清玉洁的小娘子,如今才过一年,自己反倒忍不住了,哈哈哈。”
相比之太子的春风得意,谢岐宴面色比较起来要难看得多,捏着杯子的手发抖,耳边不断的传来太子越渐恶心的话语,谢岐宴忍不了的将茶杯狠狠的放在桌子上,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要告辞。
太子掀了一下眼皮,脸上似笑非笑的:“谢岐宴,是家中事儿,还是听不得旧情人转投他人怀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