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晏简单交代了事情的经过,从冥婚到泥偶,隐去了沈家和越家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紧张不安的气氛在室内发酵,藏在暗处的危险蠢蠢欲动,窗外树影狰狞。
"所以,京城现在存在一个不知目的、不知下落、且杀伤力极大的危险人物。"
"没错,"越清晏附和道,"必须尽快找到昏婆的下落,我担心,林清桐不是唯一一个受害者。"
季准按灭雪茄,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行动方案:"顾珈言。"
"在。"
"从现在开始,除了一处和三处,总部所有人手都归你调派,如果有需要,也可以从附近省市抽调人手,我帮你出借调函。"
"切记,时间紧迫,要尽可能避免打草惊蛇。"
"正一派也可以帮忙,"越清晏补充道,"茅山派和龙虎山,应该也愿意参与进这次行动。"
季准老辣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敛声问道:"你跟玄宗是什么关系?"
"我师父是正一派许见山。"
季准眯了眯眼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去年那个将玄门大比搅得天翻地覆的人,该不会是你吧?"
"除了她还能有谁?我在江城可都听说了,以一己之力力挫玄宗,半个玄门的人都成了她的追随者,就差塑个金身供起来了。"
越清晏薄薄的脸皮慢慢涨红,哪有那么夸张……
顾珈言见好就收,灌了一大口浓得发苦的红茶,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他们时间有限,必须争分夺秒。
……
越清晏离开非常事件处理局的总部大楼后,并没有着急回家,刚刚顾珈言的打趣提醒了她一件事:她还有其他人手可用。
她翻出半炷檀木香,香烟缭绕,漫无边际地扩散开来,有游荡的孤魂野鬼慢慢向她所在的地方聚集。
线香燃过两寸,这条街已被鬼魂们挤得水泄不通,从上空看,像是一个巨大的果冻罐头,怕是整个京城的野鬼都聚到了这里。
有不明所以的白衫鬼悄咪咪地问旁边的黄页鬼:"这个小丫头是谁啊?大家怎么都来了?"
黄页鬼斜睨了他一眼:"刚死的吧?"
白衫鬼木讷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道:"还没过头七呢。"
"一看你就是新来的,但凡多死几天都不会问出这种蠢话,这可是鼎鼎大名的小祖宗!"黄页鬼得意地甩了甩头发,越说越来劲,"玄门大比你知道吧,她可是魁首,一个人打一万个都不在话下。"
"不、不知道。"
"这你都不知道?"黄页鬼嫌弃地撇了撇嘴,"大兄弟,你这业务不行啊,这既然都成鬼了,你不得打听打听这片是谁罩着的,这万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那鬼生可就不好过了。"
"您说的对,那您和这位小祖宗,很熟吗?"
"那还用说,她可是我七大姑的儿媳妇的表妹,这么着吧,以后你跟我混,我帮你在小祖宗面前美言几句。"
"哎哎,那真是太好了,"白衫鬼兴奋地搓了搓手,"这是我家里人刚给我烧的纸钱,您拿着花。"
并不认识黄页鬼的越清晏:"……"
她压了压突突直跳的眉心,忽然不想跟这些眼睛晶亮的鬼魂们打交道了,她怕过了今天,全城的鬼魂都成了她亲戚。
"阿宁,你去跟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