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浮言录:云本无色,因光而变,可以青黛如月,可以乌黑似墨,可以洁白无瑕,也可以红霞绚烂,更可以七彩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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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打鸣的公鸡,唱起了晨歌。
晨歌响彻了司幽部落。一鸡唱白,万鸡呼应。远处的、近处的鸡鸣,陆续加入了唱和,彼起此伏、、、、、、阎罗幽幽张开沉重的眼睑,脑海沉吟:“这就到了清晨启明时刻了。”
夜里,阎罗辗转反侧、斟酌了半宿,构思将来,想了很多,也推翻了很多构想。不知不觉间,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临近天亮,他才朦朦胧胧眯了一会眼。
阎罗的那个躯壳,还没有踏足修炼,精气神不足,因而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停打架。现在是瞌睡虫附体,睡眼惺忪。
只是近千年的阅历,足以铸就了阎罗磐石一样、坚定的意志。略微疲惫之感,其实算不得任何阻碍。
阎罗果断掀起了,盖着的绣花暖被褥,毫不犹豫地离开安乐窝。
打开房门,今日的秋风,比昨日更凉了。
院落的天井,铺了一层薄薄红叶,天寒红叶疏,铺就黄金路。晨曦刚起,东边的天空刚刚泛白,天际的飘荡着那些云朵,显得青黛,显得乌黑。但阎罗知道,当阳光照射到那一刻,那将化作绚烂的朝霞。
云本无色,因阳光而变,可以青黛如月,可以乌黑似墨,可以洁白无瑕,也可以红光绚烂。更可以是七彩流云。
一股冷意袭体,阎罗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消除。
在此刻,飞鸟从屋檐掠过,开始了一天的忙碌的觅食,它们能否能熬过即将到来的寒冬呢?
虽然光线不足,但华胥峰的满山红叶,依然依稀可辨,黯淡得像失氧的血液。
“ 阎罗公子,热水早就准备好了,现在是否需要洗漱?”一个媚骨的女子声音响起,打断了阎罗欣赏华胥峰的晨景。
阎罗侧头瞥了一眼,侧边的侍女正端着热水盘子请示,那是他贴身侍女,名字叫白玉莲。
她的容貌,长得还算漂亮,但并非绝色,天生一副媚骨,说话媚声媚气。一袭桃红石榴裙,瓜子般的脸蛋施了一层粉黛,樱桃红唇,娇嫩欲滴。看来她早早就起来了,并花了很大功夫打扮。
阎罗点点头说:“好!”
白玉莲喜颜悦色地,端着热水,走入了阎罗的房子,将水盘子放到专用的架子上。接着她便取来毛巾,想要、、、、、、
“给我,我自己来!”阎罗接过毛巾,将泡湿的毛巾,仰头盖到脸上,热腾腾的水蒸气渗入了毛孔,顿时精神为之一振。
一番洗漱后,白玉莲便侍候阎罗更衣。
白玉莲帮阎罗穿戴衣物,有意无意地触碰着阎罗。阎罗的肌肤,总能时不时,有种软玉温香的触感。她的身上散发一种浓烈的香气,媚眼秋波暗涌,正值青春荡漾。
阎罗漠然冷对,如老僧禅定。
白玉莲,是堂叔堂婶特地挑选来侍候阎罗,这种特地、、、、、、自然有着一种深意。白玉莲是那种不甘寂寞,生来奴婢的命,却长着‘主子’的心,她并不想一辈子只当个下人。阎罗回忆起往昔,当‘明悟仪式’辨明天赋后,婢女不再是奴婢,倒像是阎罗的主子,一个奴婢竟然会骑到主子的头上。
正当白玉莲服侍阎罗时候,阎宋走了进来,刚好瞧见白玉莲站在阎罗的身后,她的双手从阎罗腋下穿过,为阎罗抹平心口衣物上的褶子。阎罗的后背,有意无意间,感受着触碰的软热。
阎宋目光中,暗暗掠过异样的色彩。
阎宋的待遇,和阎罗基本上没有区别。托阎罗的福,他过得比上一世好多了,堂叔堂婶也安排家仆照顾着。只不过,阎宋的仆人是个老嬷嬷,并非青春靓丽的女子。
“真羡慕,要是白玉莲是我的人,就好了。”阎宋脑海生出了非分之想。
堂婶堂叔偏心阎罗,那可是公开的秘密。
原本堂叔堂婶压根就没打算安排专人照顾阎宋,那是阎罗暗暗为阎宋争取到的待遇。
主仆尊卑有别,那就得看是什么‘主’,什么‘仆’了。阎宋素来不敢正眼瞧白玉莲,白玉莲也不会把他当回事。白玉莲的生母,便是堂婶贴身的白妈妈。白妈妈是堂婶的乳母,目前可是这个阎府的总管,她可是堂婶的心腹,阎府中没人敢得罪她。‘女’凭‘母’贵,白玉莲也自然能在罗家横着走。
“行了,退下吧。” 阎罗冷冷推开白玉莲的青葱玉手,穿戴早就齐整,白玉莲的动作只是在‘表演’。
在白玉莲的眼里,阎罗的前景一片大好,从小就是神童,明悟‘天才’天赋的概率几乎百分之百,倘若阎罗可以收了她的房,便可以一步登天,翻身为主子。
往昔,阎罗天真懵懂,乃至于爱上白玉莲,记忆里的心灵伤痕,依然刻骨铭心。如今的阎罗,自然不再是那个‘单纯小白’。白玉莲所做的一切,在如今的阎罗眼里,就像是跳梁小丑般的表演。
阎罗并不关心白玉莲的神色变化,开始穿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