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绝如女魔头。
你知道吗,当你第一次吻我之后,我在想,如果以后再也不能吻你,不能爱你,或者你离我而去,我就学她。。。
她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逃离德国,来到法国,死神紧跟着我的脚步。我再一次负伤,后脑被坚硬的大理石台阶磕出一个大口子,整整被缝合十五针,躺在圣达达里奥精神病院急诊病房(我终于进了这个古老修道院改造的精神病院,这是离泉水旅馆最近的医院,一座阴郁阴暗的石头城堡),头非常疼,但心情却愉快的像个被赦免的死刑犯。
扳机按下了,子弹却没有飞出,这不是奇迹,而是某个人提前做了防范。就在小仙女泣不成声报告坏消息时,随着女魔头的脸色变得铁青,大妖精已经偷偷去卧室把枪里的子弹全都卸了下来。她们早已经好的成为一个人,女魔头教会了大妖精射击。后来大妖精告诉我,女魔头甚至准备以后也给她也办个持枪证,这一对女强盗啊。女魔头不止一次说,除非她死了或者我死了,否则就不会离开我或者让我离开她。
死亡才能分开我们!
我真的太不了解这些女人们了。
疯狂,执着,果断,智慧。
而我。
莽撞,固执,犹豫,愚蠢。脑壳脆的像只熟透的西瓜。
如今,在病床床头柜上,一只西瓜被杀开一半。细心的小仙女正耐心捡出瓜子,不顾我的反对,一勺一勺喂我吃西瓜。我不是罪人,反而变成一个负伤的英雄。
而床的另一头,小妖精抱着另一半西瓜,她一边吃,一边把瓜子磕的噼啪响。她喜欢这么吃瓜子,就像一只饶舌鸟。
他手脚好好的,你这么惯着他。好吗?
小仙女嘻嘻笑,把剥出的瓜子放到小妖精盘子里。
我也惯你啊。
呵,喂他吃瓜,给我吃瓜子。偏心!你笑什么?要不要脸,要不要脸!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
一个医生再次奉命来检查,他身后跟着女魔头和大妖精,这是他上午第三次来病房,一脸不敢怒也不敢言的表情。
这个先生身体很好。
让你检查就检查,我看缝的不太好,重新缝吧!
女魔头说,她压根不看我。
啊,这怎么行。
医生是个小个男人,他向我微笑着。
怎么不行,他脑子坏了,多缝缝别漏了,也许以后会聪明一点,不再做疯狂的蠢事。哎,你们不是可以换大脑啊?给他换一个,哈士奇的。。。
小仙女猛地哼了一声。
对不起,医生,谢谢您,他没事。
我看可以,楼下那条圣伯纳看着很聪明。
小妖精说。
走吧,我们先去看看。姐,你要来吗?
她站起身,丢下西瓜,抓住小仙女,偷偷眨眨眼。
病房里只剩下我的女魔头。
本来还是笑着的脸刹那间挂满了冰霜,她简单化了妆,眼睛里红眼圈却没法抹去,还有胸襟上斑斑血迹也没法彻底洗净。就在我一头栽倒的同时,她扔掉手枪第一个扑上来,把我的头抱进怀里。后来我才从胖老头嘴里得知,她暴跳如雷下了命令,旅馆里所有地方都要铺上地毯,一处也不准遗漏。
你究竟要干什么!
你究竟要干什么!
我们几乎同时开口,她说的法语,我说的英语。
我要给你自由。
我要给你自由。
又一次我们异口同声,她用的英语,我用的法语。
我真的没。。。
我想说我真的没打算去找那个女巫。
不用管她!我知道,但你要离开我,你忘记我的诺言了吗?不管什么原因,你敢走,敢离开我,我就敢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没忘,但现在你有她们,我以为。。。
你以为个屁,你就是故意的,丧尽天良。她和你早就串通好了,是不是?